冥界
“谁?”
“你不知道吗?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少年,名字是阿夕。”
“不,我从那边来的时候,就没有见过除了你以外的人。”铃鹿御前微微皱了眉,“你确定有和另一个人来这里吗?”
“……那种事就算是小孩子也不会弄错吧?”我有些不满她的质疑,毕竟阿夕从来是以我和阿夜为出发点。
铃鹿御前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不满,她走近我,笑了说:“某种意义上,你还真是很像大岳丸。”
“大岳丸……?那是谁?我可谁都不像。”我有意和她保持距离,就向前走去,“我们还是尽快分开做自己的事吧。”
“不,我还是帮你一起找吧,我还算比较熟悉这里。”铃鹿御前轻松就跟上了我,“毕竟我也在找人,顺便而已。”
“……你帮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处。”我说。
“那你就当我多管闲事好了。不过说起来,那个阿夕和你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其实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了。如果非要将这段「缘」定义的话……
“他是我重要的人,和家人一样。”
铃鹿御前顿了一下:“家人啊……刚才和你提到的大岳丸也是我的家人哦。你如果出去后看见了他,也许可以和他做朋友。你出去也可以问问彼岸花,我让她留意了铃鹿山和大岳丸的消息……”
“……我对这些没兴趣。”我打断她的话。
“……”铃鹿御前安静下来了,“抱歉,因为太久没有遇到可以说话的对象了。”
一路上的妖物其实也不算多,但我始终没有找到阿夕。一种疑惑又奇怪的感觉漫上心头,或许是我太容易告知了这些东西,我停了下来。
“铃鹿御前,你知道怎么出去这里吧?”我问。
“给你指路还是可以的。不过……”
“他不在这里了。”我心里像是松了一口气,却又慢慢地提了起来,“看得出你很在乎家人……不过,如果发现家人在欺骗你,你会怎么做?”
铃鹿御前转身看我,突然伸手用力地揉着我的头:“那种事怎么可能发生?”
……真讨厌被哥哥以外的人摸头。
“怎么不可能?”
铃鹿御前大笑起来:“那只是你看到的欺骗,本质上他们并没有变。”
本质……么?
铃鹿御前带我走了一段路后,便和我告别了。
前方的三途川依然是灰蒙蒙的,而我抬头望去的,却是立在不远处的一个窈窕身影,还有那个跑向我的身影。
阿夕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还有脸上我从未见过的鲜活表情,他张了张嘴,几次想说话,最后却只有“彼岸花”说出了口。
本质么……不能理解……
“多谢。”我从他身边经过,并未再看他。
赛之河源的时间是扭曲的,我在里面待上的那些时间,阿夕到底做了些什么呢?又或者,一开始,阿夜嘱咐了他做些什么。
彼岸花就在三途川的问畔上站着,她艳美模样让人看得有些不切实。
“从你们来这里,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了。你们的事,我都知道了。”彼岸花侧过身来看我,“这次见到的竟然是小孩子的模样。”
两个月?!我有些吃惊,又注意到她说的“小孩子”?
我想开口问,但是彼岸花并不打算给我这个机会,她伸出了一只手,那白皙的手掌上绽放着一朵红白相间的丝状花朵。
“将这朵花带走,这是属于你的。另外,你兄长的事不必担心,那不过是花朵生长的正常情况。”
我没有伸手接那朵花:“正常情况?什么意思?”
彼岸花妖艳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那孩子的身体是我用花做的,虽说我的花泥是那些亡灵,可是花也会生长。”
“那花也有死亡?”
彼岸花没有回答我,她将手中的花又递给我近了些:“我最后的承诺已经做到了,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想要知道的话就自己去寻找吧——就像你一直做的那样。”
……像我一直做的那样?
“这朵花是用来做什么的?”我再次问,企图从彼岸花口中得到些什么,“你知道我的兄长是谁,那么在我来之前,他到了你这么?”
彼岸花收回了手,任由那朵花漂浮在空中。无叶的花朵,就像一只小鸟般漂浮在空中,显得薄弱又诡异。
无奈之下,我只好伸手接住了那朵花。
“没错哦,他来过。记得每天用自己的血浇灌这朵花,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彼岸花说着,那窈窕美丽的身影便消散在红沉沉的三途川边。
人们都说这些开满彼岸花的问畔,是一条火照之路。那些鲜红的彼岸花开着,就像整条路被点然的火光照亮了,这才叫火照之路。
单调无聊的冥界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