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离开我了
楼梯间转角的撞个满怀,大概是土到不能再土的青春情结,当再次踏足,踩碎的是对后续虚无的幻想,而并肩走过的那些路也成了不敢回忆的易碎的希望……
“希望你一路向前,不要回头。”
这大概是陆辰沅力竭前能说的最后一句话,不是对家人、朋友…而是对安喻,可能这份深情不会有谁能记住,但……这是一个男孩用一辈子给他的女孩最独有的偏爱……
首都医院――
医院本就是一个冰冷,令人畏惧的地方。
冷白色的灯光铺满了一整条走廊,来来往往的人流不住,只有安喻定定地站在病房门前。
病房前散落的两张录取通知书,N大的,是安喻梦寐以求的,此刻却只能在医院冰冷的地板上停留,明明本该万丈光芒,此时却是黯淡无光。
安喻靠在病房门口透着凉的墙面上,双目无光,看不出丝毫情绪。
本是拿着录取通知书赶来分享喜悦的她,眼里再看不到灵动的感觉,好似那平静的死水湖面,再激不起阵阵涟漪。
“抢救无效,确认死亡。”
陈医生略带低沉的声音贯穿了安喻的耳膜,一滴滴泪不受控地从眼角坠落,划过嘴角,一股咸涩在唇间晕开。
安喻转身踏进那了无生气的病房,眼神直勾勾地镶嵌在陆辰沅的脸上,看似平静的目光中再也藏不住心底的无助。
安喻轻轻地拉开椅子,好像生怕吵醒床上安详沉睡的人,她坐在病床边,将头缓缓靠向陆辰沅的手,感受着陆辰沅逐渐消逝的余温,终是闭上了满是泪水的双眼。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陆席见站在病房门前一遍遍地拨打着妻子的电话,焦急的目光时刻紧盯着病床上定格的画面。
******
同一时刻,ND实验室,严敏踩着高跟鞋在检测室外来回踱步,身上的白大褂凌乱而随意地飘荡。
“叮。”
检测房内机器传来冰冷而机械的声音,“项目203,检测合格,实验成功。”
门外脚步声骤然停止,作为一个实验人员,严敏保持了最基本的冷静,打开检测门,取出实验数据和报告,却转身走进了粉碎机房,似一个毫无感情的机器人般将整个团队耗时七年的成果送给了死神。
“意识空间的传送。”严敏冷漠地念出报告上的标题,转身离开了。
ND实验总控室,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刚出现在门口的严敏身上。
严敏表情失落,饶是一股内心崩溃难忍的状态让所有人以为实验再次失败,可只有严敏自己知道,这只是因为自己呵护了十八年的小朋友此刻正躺在医院冰冷的病床上……
ND实验室忙成了一锅粥,药剂的清理、数据的重新分析、思路的再次整理等一系列让所有人忙得脚不沾地。
严敏拿起放在办公桌上正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闪身走向了隔壁的药剂储存室,手里还握着一瓶与药剂室药液看似毫无差别的淡蓝色液体。
指纹输入、瞳孔扫描、打开柜门、调换试剂,一切动作行云流水,但在忙得不可开交的其他实验人员眼里,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清理不合格药剂的行为……
严敏将换来的药剂淡定地放进包里,转身朝医院奔去。
可她却没注意,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有一个人将她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
******
病房里,安喻保持着原有的姿势靠在陆辰沅的手上,未移动半分,直到严敏急促的高跟鞋声震得难受才缓缓睁开已经红肿的双眼。
“mg~”
安喻所有的情绪终是在见到严敏这一刻再也绷不住而爆发了出来。
陆席见站在严敏的身后,盯着妻子的包,他知道,她还是选择了那个不太适当的做法,但他并没有阻止,只是望着眼前女强人般的妻子等待着她的决定。
严敏抱着安喻,轻抚着安喻的脊背,希望以此来缓解安喻不安和痛苦的情绪。
良久――
“妖妖,你和叔叔先出去一下好嘛?干妈想和哥哥单独聊聊天。”
安喻抬起埋在严敏肩窝上的小脑袋,红肿的眼里透着些许不解与不情愿。
严敏目光坚定地看着安喻,然后摇头。
安喻垂下了双眸,十指蜷缩紧握成拳,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让人不忍。
陆席见适时地走向安喻,牵住她的手腕,也对她摇了摇头,坚决地转身带着安喻走出了病房。
陆席见牵住安喻的一瞬间,手腕传来一阵酥麻,但心底的无助与痛苦使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奇怪的触感。
病房中,严敏将房门反锁,拉开椅子,将方才来不及脱下的白衣大褂轻搭在靠背上。
脱下大褂的这一刻,她不再是实验室里冷漠的02号主测人员,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