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束火
,身边人却非得揪住这个剪影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向后退了一步,语气无奈,“不是都说了嘛,真没什么想法。”
来斐然倚着货物架,环起双臂一言不发地盯着她。她的眼睛是标准的丹凤眼,压下眼睑审视人时总会有一种被洞悉的错觉。
就很慌张!
余笙抗不过与她对视,象征性眨了眨美眸。又怕什么都不说引她多想,干脆直截了当地否认:“真的没有想法。”
随即深吸一口气,强调:“我早就不喜欢他了。”
话落,周遭诡异地陷入一阵沉默。
余笙故作从容地挑了几包薯片丢进购物车,企图用购物带来的畅快封住内心隐隐躁动唱反调的小声音。
膨化包装撞击在一起噼里啪啦的声音有些刺耳,堪称噪音,也没有掩盖掉身后重物落地的声响。
“砰——”很轻的一声。
余笙闻声扭头看了眼,隔着厚实高大的货物架,她看不见后边的画面,只依稀捕捉到一阵匆快的脚步声。
她没有过多留神,注意力很快被耳边不屑的轻笑给引回。
似是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说,来斐然意味深长地“啊”了声,拖长音调,不慌不忙道:“也不知道是谁啊,当时哭得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欢他喜欢得要死。”
似乎觉得还不够,她又不嫌事大继续补了句:“哎呦那哭得梨花带雨悲恸万分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被分手的那个。”
“……”余笙神色一僵。
“你知道当初听你说要追人一举拿下对方,我是真不看好。我寻思你从小到大都是被追,就没追过人。还想着等你失败了我就把你的事迹写到小说里引以为鉴。”
“……”可真是她的好闺蜜。
来斐然勾着笑,话锋一转:“可没想到你追人挺有天赋啊,还真给你追到了。”
“说实话,以前看你那副理性至上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谈恋爱呢,或者就算谈了估计也不会被感情左右。”
“可你和许白焰在一起后嘻嘻哈哈的,那么开心,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你有多么喜欢他。他也是,那么宠你,好到我都没话说。我真以为没多久就能等到你俩的喜讯了。”
“谁能想到……”
话音到这戛然而止。
自始至终,余笙都没说话,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薯片的包装袋,仿佛是在听事不关己的事情,连眼神都没有半分变化。
她知道来斐然想说什么——谁能想到最后是她提了分手。
并且是别人眼中的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甚至是难以置信。可只有她心里扪清,这是日积月累、深思熟虑,直至妥协屈服的结果。
是她,向现实低了头。
在熟人面前,余笙大部分时间都是个小话痨,有她在的地方氛围常常是轻松的。但现在,沉默在两人之间弥留得格外漫长。
来斐然凝视着她:“余笙,我问你个问题。”
女生前后推动着购物车,漫不经心地应着:“嗯?什么?”
“为什么提分手?”
余笙呼吸微滞,晃购物车的动作蓦然停住,腕上失了力气,购物车却因惯性再度撞到她的手腕。轻微的疼痛传来,她却恍然未觉,心如止水地望向来斐然。
这个问题,谁都想问,却谁也没敢问。
除了许白焰和余笙,没有第三人知道他们分手的原因,只能凭空猜测。
余笙敛了敛眸,眉眼间没有一点被质问的慌张和无措。她的神色坦坦荡荡,仿佛真得放下了一般,淡然出声:
“可能是因为……”
她抬起眸来,偏褐色的眼睛望着前方,浮现出一抹思考的情绪,似乎是在回忆,又像是在纠结从何说起。
渐渐的,眼里的光暗了下去。
向现实低了头的确实是她,可这些只是导火索只是引线。最终击垮她的,从来不是这些旁的因素不是别人。
——而是许白焰。
半晌,她重新垂下眼睑,浓密卷翘的睫毛盖住了那双眼睛里黯淡的色彩。余笙扯了下嘴角,无力的弧度让笑容充满了苦涩。
“他不喜欢我吧。”
就好比她会向许白焰安利自己喜欢的花生酥,他却不会有进一步的好奇和追问。再热情活泼的人在面对长时间的敷衍寡言,也会慢慢变得无力,乃至沉默。
失去分享欲,是分手最早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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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休碰上周末,许白焰不出意外被堵在了市中心的北一环路上。明明不是什么高峰时间段,但汽车挪动的速度不如非机动车道一辆接一辆的共享单车。
他感到疑惑,直到耳边传来古典乐器的演奏声,才后知后觉得出原因。
青阳古镇的夏日盛典开始了。
每年八月,青阳古镇会举办为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