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
御尚川月纯话里跟着冷硬的敬辞,让若松俊秀一下子就缩回去了,眼泪汪汪地捧着自己的手背。
因为派对的中心人物离开,其他人也接二连三地离场散步、透气,整个客厅都显得十分安静。月纯趁机示意兰和园子坐到她身边,柯南自然是第一个响应的,他真的已经受够了那个大块头了。
在众人都重新落座的时候,芥川母亲也把蛋糕和咖啡端上桌,一群人再次其乐融融地围坐在一起,好像先前的闹剧都不存在一样。
——“不行哦阿进,怎么可以偷喝姐姐的咖啡呢?”芥川妈妈轻声呵斥道,看向毛利兰表示歉意,小兰摇摇头表示她没关系。
——“来,再吃一口蛋糕吧?”粉色和服的夫人笑着说。那个叫阿进的小男孩顿时快乐起来,嗷呜一口把母亲投喂的蛋糕包在嘴里,生怕晚一步,妈妈就不让他吃了。
月纯隐约感到一点违和,但没等她深思,就又被一阵嘈杂声打断了。她凉凉地瞥了一眼追着芥川克彦跑出去的渡边好美,不想这个眼神正巧被若松看见了,这个大块头仿佛又感到手背传来的钝痛,急忙笑着解释道:“不用在意他们啦御尚川小姐,芥川一向都是这样——也就好美能在他那里得到几分好脸色。”
月纯心中一动,问:“芥川先生和他母亲关系也不好吗?”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过于私人,若松俊秀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解释。
反倒是关谷香把咖啡一饮而尽,回答:“这有什么啦……这是因为夫人她并不是克彦的亲生母亲啊——”
“啊啊啊——!!”女人话音未落,就看见渡边好美尖叫着冲回来,清秀的面庞上带着惊恐和焦虑,“快去看看克彦他——!”
到底是好友。尽管闹得不愉快,若松等人都在第一时间往外走,却没有快过身着和服的夫人。
室外草坪,芥川克彦再也不是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他痛苦地闭着眼,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手中还拿着渡边好美送的巧克力,却已经没了呼吸。他的母亲扑在他身上痛哭,悲痛欲绝的样子让追出来的一行人都别开了脸。
江户川柯南回头,却见御尚川月纯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冷漠。
他瞳孔骤缩,灵魂似乎也在颤栗,属于侦探的敏锐的直觉不断催促他向月纯迈步,但双腿却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那双时常温和的冰蓝色眼睛此刻仿若坚冰,既不因母子死别而动容,也不因生命逝去而悲痛,那样的眼神,带着单纯而浓郁的厌恶意味。
——“柯南君?”月纯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面前,“怎么是这幅表情呢?”
江户川柯南喉咙干涩,还没等他想出一个像样的理由,月纯就自顾自地为他圆场:“是在苦恼这个案件吗?”
“嗯嗯!”小少年从善如流地接戏,皱着眉头,单手托住下巴,露出几分思考的神色,“我完全想不出来芥川先生是怎么吃下毒药的诶…明明大家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嘛……”
柯南声音渐弱,完全陷入沉思——左右御尚川月纯和小兰园子是同学,探究她的身份一事,不急一时。
同时,搜查一科和毛利小五郎也在积极地询问案子的情况。一直保持沉默的直道这时突然爆发:“是啊——!就是我干的——那个混蛋根本就是死有余辜——!!”
他低着声音诉说这些年芥川对他的侮辱谩骂,又把爱慕的目光投向关谷香,垂着头,最后什么都没说,顺从地被警方拷走。
“等等——”柯南大喊出声,把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后,又立马装作一副迷糊的样子,“直道先生说他把毒下在香烟的滤嘴上,但是芥川先生习惯把滤嘴去掉啊——你们看——”
他垫着脚,指着警员手中的证物袋,里面的香烟与滤嘴果然是分开的。
毛利小五郎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气冲冲地正准备给柯南的脑袋来一个爆栗,就被月纯笑眯眯地拦下了,手包住毛利的拳头,稍稍用力:“叔叔早就发现了吧?只是因为想要培养一下柯南——毕竟他也想要做一名追寻真相的侦探嘛。”
毛利一边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拳头,一边接下月纯的恭维,顺手把柯南抄起来带在身边,口中说着让他毛利小五郎亲自指导一定会让他学有所成之类的话。
柯南捡了便宜,识趣地不多言,再看向月纯的时候,只见她狡黠地朝自己眨单眼,于是又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把柯南带着真的没问题吗?”毛利兰无不担忧地问。
“安啦~”月纯看着小侦探的方向,“柯南又聪明又有分寸,不是吗?”她侧目,笑着安抚道,“就算柯南和毛利叔叔再怎么掉链子,这不是还有我们在嘛~”
毛利兰神色舒缓一些,低着头有些泄气道:“可是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啦……”
“谁说的?”月纯微抬下颚,示意小兰向厨房看去,只见刚刚还在垂泪的夫人正在清洗咖啡杯,小儿子阿进拽着母亲的衣角哭喊牙疼。
毛利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