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terday once more
松田阵平这种现充,老行动派了。
他把天鹅绒町附近的各种店查了一遍,从大众点评软件到同事朋友推荐,在地图上摸索出一条求爱的康庄大道,从书店到饭店;从博物馆到鬼屋;从甜品店到游乐园,那叫一个应有尽有。
然后他发现一件事。
他不知道立花泉的剧团在哪。
好像每次说到这个话题都能被后者很精妙地糊弄过去,并且他对立花泉平日的印象模糊得像被什么蒙蔽,能记住的只有言笑晏晏这种无用宽泛的形容,那天酒后倒是惊鸿一瞥,但只有惊鸿一瞥。
太模糊了,模糊得奇怪。
诚然松田阵平是个直男,但直男也不会迟钝成这样,松田阵平形成这种印象的原因其实是立花泉每次面对他都糊弄又敷衍。
不是因为立花泉不喜欢他,是因为立花泉天生性格懒,而且愧疚之心这个东西她只对满开剧团有,对其他人又没有,接触起来难免会留一手,那天松田阵平能见到她真面目的冰山一角,委实是酒精的功劳。
她知道这么待人不对,但是不改。森中明青说她迟早会后悔,但等后悔再说——她的人生短成这样,报应来不来得及找上门都是问题。
法医同事拎着一杯速食粥路过,看见松田阵平苦思冥想,不由得稀奇。
松田阵平思索再三求助狗头军师:“我喜欢的女性总是给我非常模糊的印象,这是为什么呢?”
同事“哦”了一声,想了想:“介于我们两人之间的接触,你智商和情商应该是没问题,那么形成这种印象应该是对方在有意识的保持距离,这里有两个可能,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你想听那种?”
松田阵平当机立断:“说好的就行。”
同事语速超快,这个贱他一定要犯:“坏可能是她不想和你过多接触防止麻烦;好可能是她特别在意你的看法想展现完美自己——好痛!”
松田阵平收回拳头,忽然忧郁:“爆处的求偶环境确实很严苛。”
“所以说啊,”同事喝光速食粥投进垃圾桶,“这个你要是把握不住,下一个有机会的可能要等到你肾功能坏死脱发到锃亮之后了,你看林下队长四十岁了都……啊!”
松田阵平戴上墨镜,冷酷转身,不和猪讲话。
第二天松田阵平轮休,他罕见地在上午十点以前联系到了醒着的立花泉,并且顺畅不拧巴地约后者在傍晚去扫墓。
立花泉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困得半身不遂,赖床好一会才游魂一样刷完牙抹把脸,又穿上拖鞋在库房找到椹田一朗,给了他一逼兜,再回房间换衣服。
被拍醒的椹田一朗和她心灵相通,眯着眼睛懒洋洋地摆手:“在我坟前放杯金汤力,我喜欢喝那个。”
立花泉骂骂咧咧:“爬开吧你,我给你棺材撬起来盖拍脸上。”
手机弹出几条消息,是被迫加班的机动组——她不去东京原因是那边老熟人未免太多,要去郊区给椹田一朗扫墓就得有人在周边为她蹲点,为此本来轮休着睡大觉的部分机动组临时凑齐一队壮丁,长谷川悠一不慎又抽到下下签。
长谷川悠一在小群里骂出一串贯口,立花泉打开语音用意语骂回去,意大利语的发音就是嘴皮子嘚吧嘚,弹舌含量和日语中二少年的脏话有一拼,把不知道多少次没去上学的摄津万里听愣了。
摄津万里后退两步:“虽然我听不懂,但我直觉监督说的不是好话。”
立花泉想了想,对他说:“Ti amo solo perché sei bella,/e le mie stelle hanno lo stesso desiderio.”
摄津万里:“什么?”
立花泉用力抽出冰箱里的麦茶,几国翻译在脑内倒腾:“我爱你,只是因为你美艳/而我的星辰也怀着同样的心愿。”
摄津万里后退两步:“啊这?这么突然?虽然是监督但是也太突然了吧这事古市先生知道吗?”
立花泉拧瓶盖的手迟疑地停顿了下来:“什么突然?为什么要古市左京知道?”
摄津万里拿出手机:“虽然很突然,但对我表白的是监督,这件事可赢太多了吧。”
立花泉无语了一下,走到摄津万里面前,冰凉的麦茶瓶身贴上小男生的脸:“什么表白,你不是要听意语的好话吗?这句就是,托尔多·塔索的情诗。”
“什么情诗?”七尾太一不知道从哪里突然窜出来,“被念情诗了吗万酱,受欢迎真好啊。”
七尾太一狗狗眼亮晶晶的,立花泉想到椹田一朗对他说的话——这么可爱的小狗,却是别家剧团的小间谍。
立花泉把麦茶塞给摄津万里,走到七尾太一面前——她和七尾太一几乎一样高——“La vita nella mia vita,/Sei nei miei occhi/Come un olivo pall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