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脑子不够但还是要走剧情
烫。
外面正下着暴雨,反舌鸟身上薄薄的夏季衣服已经湿透了,头发也湿答答地垂落下来,贴在她脸颊上。
她全身上下都是不正常的苍白,连平时亮得像发光的黑眼睛也只有沉沉的深色,唯独眼下还有高烧不退的红晕。
绿川景察觉到不对,他试探着伸出手,握住了反舌鸟湿透的肩膀:“Mocking?你怎么了?”
反舌鸟抬头看他,然后摔在他身上抱着他,隔着薄薄的布料,绿川景能听见她巨大的心跳声,沉重而慌乱,几乎震耳欲聋。
一定发生什么事了——绿川景回抱住反舌鸟,手脚利索地用被子反裹住她,把她身上的雨水都吸走。
反舌鸟似乎瘦了很多,尖尖的下巴磕在他的颈窝上,他听见对方梦呓一样的声音:“我和琴酒只用一个月就抓住了所有可疑的叛逃嫌疑人,后一个月——”
“后一个月,我都在看琴酒刑讯逼供。”
她本身做出过很多血腥的事发现场,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但琴酒的刑讯——绿川景接着听她梦游一样呢喃:“我看见有人皮肤全被剥/下,内脏/脱落,挂在铁/钩上,眼球/垂挂在耳边……奥古斯都告诉我……”
绿川景迅速伸手去捧住她的脸,捂着对方烧得像红铁块的额头:“好了,不要再想了,没事的,你回来了,我在这儿。”
反舌鸟安安静静地闭嘴,一动不动,听话得让人不安。绿川景去摸了摸她的手脚,发现对方几乎全身都冰凉,只有头脑在散发高温。
要命,他想,反舌鸟出问题了,她再怎么是个犯罪天才、现在是否成年都还有待商榷,琴酒让她体验了一个月的血/腥/地狱——不,琴酒一定逼她也上手做了些什么。
他想去拿一些退烧药,但是他一有动作,反舌鸟就跟着他转移视线,也不开口挽留,只是死气沉沉地盯着他。
他不得不回来重新抱着这个湿漉漉的被团,试图和对方解释……然后下一秒,他听见了公寓门打开的声音。
来人对他的公寓很熟悉,直奔他房间,速度快到他来不及做出反应。反舌鸟倒比他更快一步,她忽然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襟,将自己整张脸都埋在他胸口。
反舌鸟湿润的,高热的额头就按在他的胸腔上,鼻尖抵着他胸前的肌肉,滚烫的呼吸隔着一层睡衣透过来——与此同时,安室透推开门。
昔日同窗面面相觑。
安室透徒劳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绿川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知道反舌鸟现在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
他拍了拍反舌鸟的被团,把被子拉过她鼻尖,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放到床上,和安室透走出了卧室。
……
再回来的时候,安室透已经离开了,绿川景的手上拿着水、退烧药、之前反舌鸟用来当过睡裙的衬衣和楼下便利店员帮忙送来的一次性内衣。
他给反舌鸟充足的时间来换下湿透的衣服,在这段时间里他翻出备用被子和枕头,又找出吹风机,把公寓收拾得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曾有满身雨水的不速之客闯入过。
反舌鸟吃了退烧药,昏昏欲睡地靠在他怀里被他吹头发,吹完头发的时候,绿川景原本打算离开房间在客厅休息,却被反舌鸟拉着衣服,拍了拍床空出来的一边。
他迟疑地轻声问反舌鸟:“好像不太合适?”
反舌鸟没有回答他,仍旧困倦地拍了拍床。
反舌鸟现在可能离不了人,他再找来一团毯子,也坐上床,关灯之前问反舌鸟:“需要留一盏夜灯吗?”
反舌鸟摇了摇头。
他把所有灯都熄灭,束手束脚地躺在反舌鸟旁边。
黑暗中,他好像听见什么被撕下,或者被剥下的声音,接着反舌鸟往他身边凑了凑,抓着他的一只手。
他原本没打算睡,但随着反舌鸟的动作,房间中忽然传来一股非常馥郁的琥珀香,让他几乎立刻就感受到眼皮的沉重。
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旁边只有一个揉乱的被团,反舌鸟已经离开了。
反舌鸟又失踪了半个月,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宫野明美起初还气势汹汹地在她公寓门口守着,后几天只剩下魂不守舍。
琴酒则完全不关心反舌鸟的去向,他要用到反舌鸟的地方已经用完了,这是反舌鸟在回程上就向他预支的假期。他能猜到反舌鸟会有很严重的应激反应,事实上这让他意犹未尽——就像把饿狼驯养成自己的家犬。
天生有翼的种族折服在他的枪/下、为他所用,这过程令所有驯师心潮澎湃。
绿川景和安室透向所有人隐瞒了雨夜的不速之客,连诸星大都不知道反舌鸟曾经回到过东京。他们照常做任务、照常执行更上一层发下的命令、不约而同地希望能于任务回程时在车后座看见一个呼呼大睡没心没肺的类人形生物。
十五天之后,反舌鸟出现在宫野明美的车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