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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像是被纪柏溪天真的、自以为能对他产生威胁的想法愉悦到,轻声反问:“你觉得她走得了?”
顾轶一刻不耽误直奔宁湾面前,在靠近门框的地方骤然一停,视线下移。
——那里有一块三角形的铁片,因暴力崩开凸起,尖端锋利。
他顿了顿,伸手去摸,指尖濡湿。
顾轶收回手,脸色复杂地看向许清景离开的方向。
宁湾被夏夏扶起来,那小姑娘吓得直掉眼泪,一个劲跟她说”对不起“,宁湾小幅度摇头,站直望向人群外。
想找的人消失在视线中。
顾轶的目光和她撞到一起,宁湾一愣,嗓子还沙哑着:“怎么了?有话要说?”
那一点微末的铁锈血腥味缠绕不去,顾轶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还是道:“……没有。”
况佳佳趴在她床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全方位无死角检索她全身,长松一口气:“宁湾姐姐,你还好吗,我姐快吓死了,她在外地出差听说你的事担心得不得了,让我一定给她打电话确认你没事。”
“别搞那么夸张。”宁湾不自然地拍掉她摸上来的手。
况佳佳见她没事放下心,嘀嘀咕咕:“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抱着手机给黎朝喜发消息,宁湾不小心瞥到聊天背景,有两秒眼熟,随口:“那是什么?”
“这个?”况佳佳瞅了眼屏幕,宛如打开什么开关一样滔滔不绝,“哦,这个是许老师微博主页背景图,是他最近一部电影的剧照,演一个为情自杀的军官。”
为情自杀这个词用得宁湾眼皮跳了下。
况佳佳浑然不觉,轻车熟路摸去微博,许清景最后一条微博停在那个评论回复的“。”上,《你好前任2》官宣后他没有转发配合宣传,但介于他和作风一样性冷淡的发博频率,那条“。”被理所当然看做预热。
……不然也没有其他解释。
况佳佳“咦”了一声,用两指划拉着将图片放大:“不过这张图上好像多了一串什么字,ora什么什么e,这是英文吗,怎么还有声调?”
宁湾昨晚凌晨四点才睡,现在脑袋跟坨麻绳似的打结。
她眼睛快闭上时猛然想起一件事,立刻睁眼,一把抓住况佳佳手腕,急促:“许清景人呢?”
况佳佳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激动,还是老老实实:“应该回房间休息了吧,对了,我刚刚看见申……”她外头想了会儿申全州的名字,“过来了,还很着急的样子。”
宁湾马上掀开被子下床:“带我过去。”
宁湾在房间门口看见申全州那一刻不妙的预感得到了证实——她听杨璐多嘴说过申全州最近在隔壁市出差,STEP除了他之外够格跟着许清景的只有林湖,即使是林湖跟组绝大部分事情依然要上报。
房门敞着,许清景卷起裤腿坐在床沿,垂下眼睫。
他身前半蹲着带无菌手套拿消毒镊子的医生,手边医药箱敞开。
申全州显然也是刚赶过来,又惊又惧:“怎么回事?”
林湖把眼镜取下来擦,一丝不苟的头发都是少见的凌乱。他深呼一口气,自我检讨:“应该是踹门的时候勾到了。”
宁湾心一紧,呼吸都停了半秒。
房间灯光充足,青年足踝骨上方的位置被刺啦开拇指长的口子,翻出狰狞皮肉,血丝止不住往下流,猩红到刺目。
她站在门口,手脚有片刻发麻。
“看着面积不大但口子深,”医生用消毒后的镊子将皮肉中一颗铁片碎屑夹出来,委婉劝说,“还是建议打破伤风。”
一边说一边抹头顶上冷汗,手不太稳地打开药瓶。
许清景卷起裤腿坐在床沿,“唔”了声,表示知道。门口全是人,申全州带来的人,宁湾嗓子仿佛被什么堵住,往后踉跄了一步。
“进来坐坐?”许清景看见她了,微皱的眉头松开,定定看着她的方向,温和道,“看起来吓人而已。”
宁湾紧抿唇,脚步生根般一动不动。
显然,这话可信度不高。申全州走近了看差点晕过去,拔高声音:“这叫小擦伤?”他太阳穴直跳感觉下一秒就要犯高血压,瞪着许清景:“你不去医院在这儿坐着等发烧?”
“会发烧?”许清景没有再说第二遍让她进来的话,漫不经心问。
宁湾下意识看向收拾箱子的医生,手指不自觉收紧。
“这个……理论上说有可能。”医生表情严肃,“不过是正常的,吃退烧药就可以。”
申全州一噎,但什么重话都讲不出来。他在接到林湖电话时没弄清事情来龙去脉就知道一定跟宁湾有关,心里一阵无力:“你休息吧,我跟节目组那边商量商量,看后面怎么弄,下水的部分肯定不能有,你这……”他叹了口气,生生别开视线,“你先休息。”
宁湾被谴责的目光扎了个对穿,仍然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