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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无声无息发酵,宁湾跟黎朝喜走在揭江大桥上。
黎朝喜一路走一路扒近屏幕看手机,瞳孔简直是地震的,喃喃:“他跟辛苑真是母子啊,我去,这实锤直接锤到家了。我靠,还有出入辛苑别墅的照片,几月几号。操,这狗仔是蹲在他车里吧——”
这几个语气词听得宁湾眉心直抽:“你能冷静点吗?”她匪夷所思,“好几年前你不就知道了,我记得我问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有钱,你反问我知不知道他妈是谁?”
黎朝喜试图摇晃她脖子让她清醒:“辛苑——那可是辛苑!我爸十几年的梦中情人,一代人的白月光好吗,传闻是一回事,被证实又是一回事。你是不知道辛苑当年多火,我爸书房现在都还有海报和唱片,都是老古董了。”
刷着刷着她倒抽一口冷气:“你知道《你好前任二》下一期录制地点在辛苑别墅吗?这种录制地点要征求房子主人同意吧——房子主人,许清景居然会同意?!!”最后一句直接破了音。
宁湾:“我知道。”
“你知道?!”黎朝喜不可思议扭头,“知道还这么冷静?”
“他很疯。”宁湾用三个字评价。
黎朝喜:“……你都不阻止?”
宁湾心态平和:“无所谓了,他能把辛苑别墅随意让纪柏溪拍,那就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
宁湾没给她缓冲时间,简单把下午的事复述一遍,三言两语带过了许清景的身体状况。
“你没去医院?”黎朝喜想起什么,颤颤巍巍问。
宁湾将手插入口袋:“没去,申全州应该带私人医生了。”
有钱人的世界是不同,黎朝喜还是很不能理解:“你现在这是……?”
“你不应该跟着去?”
宁湾沉默不语。
她俩并排走在人行道上,堵车,车流如长蛇,游走进城市深处。
黎朝喜思考问题的方式简单粗暴:“你们不是都复合了吗?你不应该去看看?”她穿了件亚麻长裙,晚上乍一起风冷起来,不由得抱紧双臂。
——他感到痛苦,因为你让他不确定,你时刻会动摇,会离开,会消失。
宁湾顿了顿:“我不知道怎么做。”
黎朝喜也沉默了两秒。
然后尝试提建议:“要不你找找事情没发生之前的相处感觉?”
宁湾反问:“有用吗?”
黎朝喜不确定道:“可能吧……”
过了一会儿双双觉得离谱,宁湾撑了下额头:“我二十八,不是十八。”
她们俩人凑在一起是想不出什么正经办法的——很早以前吴越就深有体会,因此他有预感一般没给这俩臭皮匠谋划的机会,电话很快打了进来。
黎朝喜拿出手机一看发现是他,干脆地挂了。
很快,宁湾的手机也响了。
“刚下班,”吴越谨慎地邀请,“一起吃晚饭?”
宁湾看看黎朝喜,漫不经心地:“可以,我们在揭江大桥。”
吴越听见她答应松了口气,迅速:“你们往前走一段,我十分钟到。”
他的车来时黎朝喜还抱着双臂没动,宁湾说:“我一会儿有事,烧烤欠着。”
黎朝喜站着不肯动:“不是说今晚我跟你睡?”
“我没地方让你睡。”
宁湾把副驾驶车门拉开,拉着黎朝喜胳膊强行把她塞进去,杜绝她挣扎的可能性:“行了,有什么话回去好好说。”
吴越那个眼神,要不是安全带还系着高低给她磕两个。
还没走的时候黎朝喜趴在车窗上,前额碎发被吹得乱七八糟:“等等!”
吴越赶紧阻止:“祖宗这样危险,你别把脑袋支出去。”
宁湾一顿,再低头时手心就多了两张电影票。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黎朝喜已经缩回车内,笑着冲她挥手,把她对她说的话原封不动还了回去:“明天晚上六点半的场,两个小时!有什么话回去好好说!”
她两侧的鱼骨辫随风飘落,二十八了还跟在学校里一样,青春洋溢又快乐。
宁湾将电影票折了折,心里忽然一松。
黎朝喜走后她从桥的一头漫无目的走向另一头——她知道许清景会在什么地方,只是没做好见他的准备,也并不知道见了面该说什么。
有下晚自习的高中生骑着自行车从身边掠过,衣摆灌满风。宁湾找了个视野好的地方坐下,下巴搁在膝盖上,有那么一瞬间忽然很想去拜佛。
人总是在某一瞬间有向虚无缥缈神佛寻求庇护的念头,宁湾在揭江大桥上吹冷风,在这种念头强烈到不容忽视后果决起身。
她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
司机是个笑眯眯有啤酒肚的中年大叔,车内整理得很干净,空气清爽。后排车椅背上贴了一张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