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俩人还是像往常一样回家，从小学到现在高一下学年了，十年不曾断过。

但人总要长大的，闻嘉为这学期打算全心全意准备竞赛，准备高三报送，估计这个雷打不动的习惯很快就要断了。

“爸，妈，我回来了。”程观祺刚脱下鞋，程舒凛就迎上来把毛鞋从鞋柜里拿出来。

“谢谢爸。”程观祺穿上小毛鞋，很快暖烘烘的，挽着程舒凛的手撒娇 “我们今天换位了，我现在前后都是数学好的人，有点压力呢。”

程舒凛还没开口，张霜兰就说：“那样最好，你这数学这么多年了，老扯你后腿，这次一定要提上来，高一再不动你之后怎么办！”

程观祺不服气回道：“那我也考上四中了。”

程观祺当时因为数学的原因，张霜兰几乎叹着气给她把目标调到了八大里时常垫底的令宏，结果程观祺最后发挥超常，压着线上了四中。

可张霜兰就是这样，老想着竟然能考上四中，如果她数学能再好一点是不是就能上辰中。

程舒凛在母女又要因为这件事吵起来前立马出声，“唉，那菜要凉了，观观，来看看，今天有你最爱的糖醋肉和牛肉丸汤。”

程观祺也不想吵，她今天心情很好，老实地给了老爸面子走到饭桌前坐下。

张霜兰嘴上是刀子，走近厨房先给女儿盛了饭，程舒凛在旁边给程观祺盛汤说：“才高一，也别逼太狠了，慢慢来，观观从小都没人失望，以后也不会的。”

张霜兰想了想，嗯了声，夫妻俩双双把饭和汤端到程观祺面前，程观祺先喝了口汤，热腾腾的从口腔暖到胃里。

窗外又刮起了大风，程观祺怕冷，张霜兰为了女儿从不在这上面省钱，直到二月屋内还开着暖气，一家三口坐在桌前吃饭，听着程观祺讲今天新老师的事，明黄的灯光照亮这个屋子，从外面看更是温馨。

吃完饭程观祺就被张霜赶去写作业，今天第一天各科老师都蛮心慈手软的，说白了就是没那么多可布置的，程观祺不急着写作业，躺在自己的熊猫软椅上，从书包里摸出下午那张牛皮纸。

举过头细细地看起来，天花板的灯透过纸张，良久，程观祺在纸上又写了一句：和他再熟一点。

她不敢写名字，只在旁边画了个q版人像，辨识度不高，因为她也画不好桃花眼，但是左眼旁有颗泪痣。

你好，我的新前桌。

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这次的显化好像没有那么快，还是说这东西压根就不存在，程观祺趴在桌子泄气地想，她好像并没有和人熟多少。

只是偶尔小组讨论题的时候会说几句话，偏偏程观祺不擅数学，又是在他面前，生怕自己被人嫌笨拙，更不敢开口了。

占了个位置优势，她是小组里的第二排，明倚秋通常是转过来给大家讲题，就是她触手可及的对面。

她听着他清冽沉定的声音，尽管没有当场明白，却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不耐烦听，他离她真的很近，却又恰到好处的不会有身体接触让程观祺不自在。

明明每次和他面对面的时候心里是无比满足的，可事后却想自己再勇敢一点或者是聪明一点，说不定能再进一步，和人撘上话。

今天是周三，下午是数学自习，林妙婷更多的是早上上课前让她们问问题，她来解析 ，所以肯定还是明倚秋讲题。

程观祺趁着中午课余时间把自己小测时没懂的两道题抄了下来，想下午鼓起勇气主动问，但是又怕到时候被人反问什么知识点，自己完全答不上来，就一直坐在位置上把那两道题看了又看。

明倚秋打完篮球，换了干净衣服才回班，就看见程观祺皱着眉头盯着本子，嘴紧紧抿着透着股倔强。

他本来只想回班拿个手机就走的，此刻却鬼使神差地转身坐下，“在看数学题吗，作业还是今天的小测？”

程观祺被吓得一激灵，抬头看见明倚秋双手搭在椅背上，神色认真又好像带点不好意思，她支支吾吾起来，“是小测的，本来想下午问的。”

明倚秋被她的反应逗笑了，觉得她的样子像自己小时候天天在宠物店外趴着窗户看的兔子，乖巧又认真，开口语气里带了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别下午了，我现在就给你开小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