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挂断视频后，陆辞身边瞬间安静下来，万籁俱寂中，他有点想刚刚手机里的多多。

经年累月里，有个如此温暖的人。在黑暗里，伸出一只手，给他的世界带来一束光。

他今年的愿望就是，多多做她想做的，他守护她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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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第一场大雪的时候，多多很兴奋。

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漫天呼啸，锤着上了年纪的窗户。

台上的老师兢兢业业地讲着课，台下从南方来的同学时不时往窗外望。

密密成线，下课铃一响，多多穿上外套就往外跑。

才下了一早上，地上、屋檐上就覆上了一层白。

她穿过人群，走到走廊上，举着手机拍，“陆辞，好大的雪，给你看！”

她举着手机巡视一圈，茫茫的雪，都掩住了对面的楼。

陆辞长得高，座位在倒数第二排，一打下课铃，刚拿出手机就看见多多的消息。

便拍了下窗外的景色，［大晴天。］

多多看发来的照片，窗户外面是广玉兰树梢，还有不少绿叶，阳光倾洒，仿佛还在夏天。

陆辞去看了下A城的天气，零下好几度，［快去吃午饭，天冷了。］

多多，［嗷。］

没情调的人，看见这么大雪也不兴奋。

多多口中没情调的人偷偷拿出耳机，将这个小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被人破坏这美好的氛围。

一个带饭的女生，去教室后面的微波炉热饭，回来特意经过陆辞位置，看他下课了也不去食堂，突然搭话，“这是哪里？下这么大雪？”

陆辞抬头，将手机收了起来，轻扫了女生一眼。

女生在这漫不经心的视线里脸爆红，那视线仿佛在问，“你谁？”

她遁逃了，高三年纪、哦不，整个德育最出名的人是谁，陆辞，那个曾经的年级第一、来复读依旧是年级第一的人，前不久省一模冲进前十，长的更是……不用说，她们班下课走廊人就没少过，桌子上时不时有各种小零食。

陆辞往往会直接扔掉，不要问为什么她知道，因为她坐靠墙第二排，垃圾桶就在她前面不远处。

她坐在位置之后，脑袋里在咆哮的小人一直没停下，到底是什么样的勇气催使着她去搭话啊啊啊？她环顾教室，只有两三个带饭的学生，都在位置上低头吃饭，往后再悄悄瞟一眼，陆辞已经不在他位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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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见陆辞没再回了，便收起手机。

专心看着眼前这自由的、鹅毛般大的雪。

帽子被随后走过来的胡楠扣上，“不冷啊，这大冷天儿地。”

人潮在慢慢褪去，只剩她们几个站在走廊上。

“不冷。第一次见这么大雪。”

胡楠，“话说这是今年的初雪吧。”

阮希抱着书，站在后面，乖巧地点了点头。

胡楠，“初雪应该配火锅啊。”

她转头问多多，“你等下几点去兼职来着？”

多多，“两点。”

胡楠，“那还早，附近就有家很好吃的火锅，咋们都吃辣，那家红油贼给力，去不？”

宁媛媛、阮希，“赞同！”

这种集体的活动，只要时间不冲突，多多都会参加。下楼的时候，多多突然问，“为什么初雪要吃火锅？”

“初雪有什么特别吗？”

胡楠，“仪式感吧。”

“也可能是很多电视剧、譬如偶像剧啦、韩剧啊，初雪总是很浪漫的一天，所以慢慢地，就变得有意义了，毕竟一年才一天。”

宁媛媛长得高，单手能搂住整个多多。她们俩相携着走在前面。胡楠和阮希差不多身高，互相搂着走在后面。

她们没有打伞，四面八方的雪扑面而来，打伞也没有用，落在脸上很快融化。

多多却很喜欢这冷冷的气息，好像风有了味道。

火锅店人都快坐不下了，她们幸运，去的时候正好赶上最后一桌。

店里人声鼎沸，火锅热气腾腾，窗户上结了一层雾，和窗外仿佛两个世界。

饮料上来后，胡楠给四人都倒了一杯。

她举起手，“这第一杯，必须一起碰一下，我们寝室多和谐啊，而且之前也没约上饭，这正好是咋们一起吃的第一顿，还在初雪，多有意义啊。”

“干杯！！！”

锅里咕噜咕噜。

见多多盯着，胡楠便把刚刚下的肥牛给每个人都捞了一片。

“这个熟的快，多多快蘸酱尝尝。”

“谢谢！”她也觉得很有意义，这是她第一次吃火锅，料碗还是宁媛媛帮忙调的。

牛肉很嫩，虾滑很Q，配上菌锅里煮的小白菜，多多忍不住道，“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