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子与证件

把蚌肉一一拆卸没用多少时间，拆下来的蚌壳摞在一起洗干净晾晒，这是天然的容器。

余素把拆完肉带着一身水腥味的花扶摇赶去洗澡，自己处理蚌肉。

花扶摇挑的这几只蚌大小差不多，拆下来每个都有两斤左右。瓷瓷妈在一旁盯得紧，余素果断把属于鸟的那份肉切成大块，并免费赠送一个筐子让它叼走。

剩下的肉都扔进水里泡着，余素捡出一块来准备做饭。

锅里放清水，蚌肉扔进去煮到微沸，捞出来泡入凉水中，这可以保证蚌肉弹牙的柔韧。把煮蚌肉的水倒掉，再次放入清水，锅上摞着个木质蒸屉。蒸屉中摆两个小碗，碗中盛有打散的鹌鹑蛋。

正常大小的碗，放入打散的大鹌鹑蛋，再倒入凉白开，直至蛋液距离碗边一厘米左右。放入适量盐，将碗内液体混合均匀，轻轻颠震几下去除液体内的气泡。接着放入蒸锅中蒸五分钟，掀开盖子撒上切碎的熟蚌肉再蒸五分钟，最后将锅端到一旁，利用余热再焖五分钟。

散养鹌鹑的蛋质量比末世之前好很多，蛋羹整体呈金黄色，洁白的蚌肉点缀在上面，用刀子轻轻划几道，再摇一摇碗，蛋羹微微晃动，火候恰到好处。

美食成型的过程很好地治愈余素被虫子恶心到的心灵，他转过头。那一堆虫子已然消失，只剩几个零落残肢和几片透明翅膀昭示着它们悲惨的命运。一群鹌鹑都挺着肚子在周围慢悠悠闲逛，茶茶蹲在木桩子上慢条斯理擦喙。最近这鸟学人上瘾，开始讲究用餐礼仪。

深呼吸，余素暗自下决心，未来一周他都不会再吃鹌鹑蛋，直到那群苍蝇彻底从鹌鹑胃里消化干净。

蒸蛋用到的蚌肉极少，剩下的蚌肉他打算一半切片和葱一起炒，一半放回蚌壳里架到火上烤。来个一蚌三吃。

花扶摇这时洗完澡出来，马尾湿哒哒滴水，一路留下清爽的气息。她凑到余素身后一本正经，“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余素偏头嗅嗅，是清爽的茶香沐浴露味，他这才放任Alpha接近自己。

看着案板上码整齐的食材，花扶摇兴致勃勃，“让我猜猜，切片的你肯定打算炒着吃，剩下那点……蒸了？不对，你想烤着吃。”花扶摇薅一根葱出来，甩葱根上的泥，“我说对了吧！”。

余素看着她手里那根葱，忍了又忍还是在花扶摇腿上踹了一脚，他的葱！

“请您把它种回去！它还是棵小葱，可以长很久的。”余素心疼他的葱，Alpha一点都不会过日子，照这么连根拔，他们用不了几天就再也没有调味品。

花扶摇眼珠一转立刻装瘸，“好恶毒的O，为了根葱谋害亲A！”

“谁是你的O！”余素红着脸反驳，自省自己最近是不是过于放肆。

谁知花扶摇突然画风一转变得正经起来，“你知道吗素素？”她用葱点着余素的额头，“你最近活泼了好多，再活泼点我就放心了。”

余素咬唇：什么意思？放心什么？

他低下头暗自思索。

Omega一沉默花扶摇就心慌，“不是我夸你呢，活泼点是好事，你以前什么都不说，我天天派人盯着你生怕你受欺负，现在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不开心，我觉得挺好的。”

余素的思绪瞬间被打乱，“你派人盯过我？”他一向能抓住重点。

花扶摇抬头看天低头看地就是不看余素，她有一个小秘密，余素知道肯定要闹脾气。

“扶摇姐姐~”余素扒着脑袋凑到花扶摇眼皮子底下，双手合十一副诚恳模样，花扶摇支支吾吾，“你们圈子那么乱，我不派人看着那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余素：“就因为这个？”

花扶摇嘴硬：“是啊！”

眼看花扶摇要红成螃蟹，余素撇嘴把头收回去，他可没听过谁家金主整日派人盯着金丝雀的。他有时候也搞不懂花扶摇，明明什么都做了，都多大岁数了动不动就脸红，一个好好的少家主，当代恶臭资本家代表比他个Omega还保守。

夺过倒霉的大葱咔咔切成段，余素眯着眼睛计算自己的潮热期，指望Alpha主动看来是不可能，还得他想办法。一想到自己以前生怕金主跑了使尽浑身解数主动出击，现在孤A寡O她居然还那么纯情，余素就心气不顺。

咔嚓！咔嚓！

大葱寸寸成段，花扶摇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她看看余素，嗯……今天的O就是很居家O的样子，但是直觉告诉她最好别在这里晃。

她拿出小本本看看计划清单，“我去湖边收皮子，那狍子皮不收烂了。”她跟余素打了招呼，飞快跑远。

余素停止切葱的动作，花扶摇跑走的时候用手捏了捏耳朵，据他观察，一般她心虚的时候才会这样。

她又干嘛了？

怀着疑惑吃完饭，余素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不对劲，索性带着两只鸟摘果子去。他之前在山上看到野枸杞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