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夏橙想活着,虽然讨厌人类,恐惧社交,但不代表她想死。昨晚辗转反侧一晚上,在死亡和听男人的安排去警局报道之间,夏橙选择了后者。最起码先苟几天,不管是什么原因,把药拿到手再说。
一大早起来去公安局报道,夏橙紧张的饭都没心情吃。家距离公安局要坐地铁,下了地铁还有几分钟的路程,这几分钟夏橙打算就这么走过去。已经太久没和社会人群接触,看到街上商铺宣传和到处都是孩子的时候,夏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六月一日是儿童节。
过节出来玩的街上的人都穿着靓丽的衣服戴着最闪耀的首饰,只有夏橙一个正当青春的女孩打扮的灰扑扑的,低马尾齐刘海,白色宽松短袖运动裤小白鞋。走路时低着头戴着耳机玩手机,默默走在人群里丝毫不起眼。
夏橙喜欢这种安全感,她不喜欢其他人的视线,她只希望自己是个透明人。
十几米外的一处早餐店面馆突然喧闹起来,人群看热闹的心态是她们往那聚拢。
面馆正好是往公安局的必经之路,围绕的人太多。夏橙路过也微微停顿脚步,视线朝面馆看了过去。
事情的主角是坐在面馆玻璃门最近的一张桌子的蓝色条纹衫男人,男人右手端着一碗印有“好味面馆”字样的面碗,里面是一碗红油面,随着男人激烈的动作,面汤来回晃荡溅的桌子,男人的衣服到处都是。他脸色蜡黄,眼睛外凸翻出红血的的眼白,大声的和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女人争吵。
“这东西我一吃就感觉不对,你们肯定加了东西吧,”
男人身子前倾,红色的脸要贴上中年女人的脸。左手不停指着右手中端着的碗,声音大的全面馆的人都听见,听到这话其他吃面的人都疑惑停下吃面动作,往男人那处看过去。
中年女人穿着好味面馆的围裙看起来是老板,听到男人这话立即反驳:“你不要在这胡说八道啊!我面馆在这开了四五年谁吃出问题了,我是做生意又不是害人我放什么东西!”
围观的有些人是吃了几年的老街坊,开始劝架为老板说话。
“是呀,她家我每天都吃的,没问题的”
“是不是来骗钱的啊,我在电视里看过这种讹钱的”
男人看老板还不承认,周围人还开始怀疑他骗钱。气的他把碗重重磕在桌面上,他脸色涨红大声反驳:“是大烟果子!你在里面放了大烟果子,还不承认,我告诉你你这是要坐牢的!”
这大烟果子一说出来,周围人全都震惊了,有人已经拿出手机拍摄起来,人群外面的夏橙也睁大了眼睛。
男人说的大烟果子就是罂粟壳,它里面的生物碱会让人体对此有依赖性让人上瘾。是民间制毒最容易获得的材料。
国家一直对它进行强制管控,但因它的上瘾性和有些人觉得它能提升菜品口感。仍然有很多人冒险偷用。
以前就有一列案件,有个考飞行员的男人去考试,考试前早餐吃了一家米粉店的米粉,结果考试尿检检查出来吸毒。考试男人一脸懵,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才查出来是米粉店老板偷偷往汤里加罂粟壳。
国家禁毒宣传危害深入人心,大家都很害怕染上那种东西。这下周围领居也不敢说话了,面馆里的人纷纷筷子扔了围在一起问老板是不是真的。
夏橙站在人群外的香樟树下面,已经听到有人开始怀疑老板了,实在是现在的食品安全太不让人放心,违法的案例比比皆是,搞的大家也都对这些饭馆不太信任。
她倒是觉得老板不可能放,只一点,她今天的目的地大雁市公安局距离这家店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了,夏橙站在门口都能隐约看见公安局,这在人眼皮底下做生意,虽然古人有灯下黑的说法,可这入口的东西不像别的,保不准哪天就有警察进来吃饭。夏橙觉得老板没那个胆子。
老板也慌了,这搞不好影响生意不说,甚至会坐牢的。慌忙抬手安抚面馆吃面的人急躁情绪。
“大家不要相信他,我哪敢放那害人的东西,我一碗面才挣几个钱。我冒多大风险啊,现在哪还能找到那大烟果子啊。我不可能放的大家伙相信我,这人就是来我家闹事的,看我家生意好故意讹钱的。”
安抚完群众又对着闹事男人骂道:“再说了这再走两步就是公安局了,里面的警察也在我面馆里吃过面,怎么他们没吃出来就你厉害。你那舌头比人家警察还灵?要我真放了那大烟人家早就把我抓走了,还轮的到你当包青天?”
果然公安局一出,大家也都想起来不远处就是市公安局,虽然大雁市治安很有些问题,但这种小事他们还是很相信警察的。
男人不说话了,就这么站在原地死死盯着老板,牙齿咬的咯咯响,眼睛里眼珠在不停闪动。
脑子里不停有个声音在咒骂:“这些人为什么不信我,我都说了这里面有大烟果子,有大烟果子!这些人是傻子吗?他们都站在这个骗子这边,都不信我!”
猛地砸掉手里的面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