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着副将,正在准备扎营。
虽然关夷涂瞧着没什么大碍,但阿洛仍小心箍住她一只胳膊。
假如不是个子矮,这小姑娘恐怕想把她架起来走。
关夷涂摇了摇头,只好随她去。
储帅和营州军的到来确实极大安定了饶乐的民心,瞧着穿行毡帐间的蒙兀族人都多了不少,神色也明显松弛。
关夷涂抬眼望了望阿洛说的鞑靼方向,地势原因瞧不见松林,但确实能发现天尽处云层偏厚暗,像是即将面临一场急雨。她仔细观得片刻,竟还能隐约察觉那云层正在以十分缓慢的速度扩散开。
倘使阿洛不意瞧见的雨幕是河北道聚灵穴内精气因过于凝厚倒流化出的实形,那便说得通了。
待这精气彻底借助云层扩开散入天地间,与清气相互补充转化完毕,清浊重归平衡,那云层自然也就消散了。
松漠。
只是担心这样的异象,鞑靼那处恐怕更易发觉,他们会怎么解释?又会否留人观察?
看来这趟不能大意。
是了。
那杭将军昨日夜里率部潜行,应当是去摸了鞑靼人的底。
鞑靼这次突袭各方面都有些不循常理,那首领更不像一般的小头目,如果是鞑靼人内部有什么变故及谋划甚而因此又出现纰漏……那少年将军或许会发起奇袭!
关夷涂脚下转过一道弯,阿洛茫然侧头看她。
“想起忘了向族长致谢,阿洛陪我去趟吧。”
族长的毡帐偏西南,靠近比叶吉水的源头河泊。
身侧经过一个提拎着马鞭、呼着细犬的蒙兀族人,二人和他快活打过招呼,关夷涂倒似乎想起什么。
“那日鞑靼遗落的马匹如何——按军队的做法,认主的马儿是否都得杀掉,避免浪费口粮?”
阿洛闻言笑了笑:“娘子果然要问这个。鞑靼落下的马儿健全的有三匹,杭将军看它们听娘子使唤,说这马儿很有意思,撤了马具交给了边州专门的农户养着,说若不听话就先配了种,草原马匹健壮得很,也好使。”
马儿有意思——
恐怕是觉得她的手段来历更有意思。
不过关夷涂也松了口气,只微有些惋惜:“杭将军考虑周到,甚好,那匹教我划了眼睛的,恐怕……”
阿洛拍掌:“那匹嘛,杭将军牵去养着了。他说见娘子驭马术奇,料想会有玄机,要留着待娘子探讨一二!”
唔。关夷涂顿了顿步子。
这杭将军,倒真有点意思。
到时族长还在议事,二人等候一阵,便见得那杭将军掀开门毡大步跨出,一身黑衣劲装还未及换下。
关夷涂谨慎见礼。
百无聊赖的阿洛在一旁逗着族长养的犬儿,见状也起身有样学样。
那少年将军还完礼似乎打算拔腿便走,关夷涂没眼力见地插道:“阿洛方才与我说,将军好心留下了那鞑靼马儿,有兴致与我探讨马术。正巧遇上,问一句将军何时有空?”
杭云也顿步偏头打量她一息,似笑非笑:“娘子费心了,且等你痊愈,再探讨不迟。”
“我瞧将军有公事在身,后面怕不得闲。这马术或于战时有利,自然能早出一分力更好。”关夷涂答得认真。
“娘子高义,既如此,那便明日辰初叨扰了。”杭云也叉手一礼,面上倒显出两分歉然,“此刻我有要事在身,不多奉陪,改日答谢。”
阿洛扯了扯关夷涂袍袖,打算提醒她进去。
没扯动。
阿洛疑惑仰头,只见娘子目送着杭将军背影若有所思,也随着瞧过去,但杭将军大步流星,几步已行得远了。好像真的挺忙。
此外只觉什么也思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