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比较与他

“怎么今天还特意到我们班门口等我了？”

“今天班主任不在，最后一节体育课不占课，下得早一点，就来等你。”

……

中午吃了饭，江蓠拿着伏苓借来的习题集答案抄完了老师教到的地方，然后开始拿作业本抄课时作业的题目。

他们班借课时作业的人多，都等到一天的最后几节课上紧赶慢赶在放学之前抄完。

那个时候写完的课时作业供不应求，这个人还没抄完下个人就在催促快点了。

江蓠为了不让自己太赶，经常会先抄好题目，等伏苓借到哪个学霸的课时作业了，她不用抄题目了，一下就能完成。

课时作业通常都是伏苓去借，江蓠和班上的同学关系一般，没什么特别的交集。

有时要是是她们前后桌谁先借哪个好学生的课时作业先抄完了，江蓠倒是敢开口去借，但是再远些的人，她就不好意思开口了。

伏苓一般都是借的苏叶的作业。

让人奇怪的是，苏叶和伏苓不熟，而且苏叶很少愿意借出自己的作业本，但她肯把作业借给伏苓。

苏叶有点瞧不起抄作业的人，这是江蓠能明显感觉到的。

但人家学习好，作业都是自己写的，当然有权利这样想。

伏苓还经常找的人是陆南星的同桌，杜若若。

杜若若作为能第一手知道陆南星什么时候写完课时作业的他的同桌，每次在陆南星写的时候，就已经预约好了。

杜若若几乎是陆南星每次写完作业第一个抄的人，有时陆南星后桌的杜衡心血来潮想早点写完作业，便会从中插一脚夺过来。

和陆南星成为同桌对完成课时作业有很大的优势，这是江蓠观察了三届陆南星同桌后的总结。

陆南星第一届同桌是个男生，两人一开始还聊得不错，但是后来那个男生经常语言格外粗俗又猥琐，还和高二高三被开除的那些不学无术且抢劫打人的小混混混在一起，后来陆南星就很少和他说话了。

班上不乏一些痞气的混子，但那个男生尤其过分，上学期还没读完就被学校开除了。

后来就是第二届同桌何曲莲，一个名字听起来有点像80年代人取名风格的、看小说比她入迷一倍的女生。

那时江蓠每次去找李诃子，何曲莲都是安安静静拿着小说低着头看。

她头靠小说特别近，江蓠总是想提醒她不要靠那么近，会近视的。

但下一秒看到何曲莲耳朵上戴着的近视眼镜，又什么话都不好说了。

那会何曲莲便是陆南星作业的“第一继承人”。

而且这个女生脾气不太好，每次别人催她抄快点的时候她便不耐烦地说：“我先问的陆南星借的，他愿意借给我抄，你管我抄多久！”

问题只是抄得久一点倒还行，何曲莲经常是借了陆南星的作业不第一时间写了，她非得把作业本先放自己座位上躺几节课，等人催她了，她反驳几句后才开始施施然动起笔来。

当时甚至有不少人对她意见大，好几次差点打起来。

后来陆南星知道了，每次何曲莲借的时候便会说一句：“何同学你什么时候写？要是晚点写我先给杜衡他写了。”

这时何曲莲倒不会发脾气了，只是带些撒娇的语气道：“那我要先写，你先给我。”

这些都是李诃子当时放学和江蓠说起的，她那会还是和李诃子一起放学回去。

那时江蓠不知为何，就是能感觉出何曲莲喜欢陆南星这件事。

后来第三届同桌就是杜若若了，应该算是陆南星最正常的一届同桌了。

杜若若长得好看，活泼可爱，曾经一度让班上很多女生产生了危机感。

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俊男靓女做同桌，难免让人不多想，何况杜若若很早之前就说过自己对陆南星有好感。

但观察一阵后，都没发现两人有什么暧昧的气氛，就是正常的同桌关系。

杜若若有时的举动能看出来想亲近陆南星的意思，比如聊着聊着凑近看他笑，语气撒娇地拉住他手往自己这边靠……

但每次都被陆南星不动声色地挡开了。

而且挡得非常自然，没有让看到的人感到不对劲。

江蓠还是因为仔细回想好久，有一天醍醐灌顶，又带着探索的想法特意观察了一阵，才发现陆南星这些动作的拒绝之意的。

他好像不太接受异性的接触，就连同性的接触也是只和杜衡沈白术这几个关系好一点的人。

江蓠回过神来，手上的课时作业才堪堪抄完一道题目。

看着还在和沈子芩她们一堆朋友聊得不亦乐乎的伏苓，江蓠眨眨眼睛，继续抄题目。

但她抄完题目准备收起作业本的时候，江蓠想起昨天晚上埋头苦读的江苧。

江苧头发上的白发这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