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挟持
赌坊,当我再次踏入这里的时候,这里就仿佛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也没发生过,又恢复成了往日的热闹,就连那十几个混混也重新穿梭在人群中,维持着赌坊的秩序。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笑叹,这都年尾了,这些百姓不知道留几个钱去买些鸡鸭鱼肉,还不知死地往这里送。
对于我的出现,人们该赌的赌,该玩的玩,只有那十几个混混屁巅屁巅地跑过来,“公子,您可算是回来了,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可苦了我们哥几个”说着,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演上了。
“住嘴,连个赌坊都守不住,公子平日里都白养你们了。”天狗喝住他们在公子面前的喋喋纠缠,拿淬了冰碴子的冷眸睨着他们,“还不退下!”
十几个大汉跟焉了的黄瓜似的低下头,谁也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然后该干嘛干嘛去了。天狗食月跟我上了楼,我对他们说,“确实该考虑招收一些有武功底子的伙计了。”以前,是顾忌赌坊的幕后东家,留着以前这些老人儿,是为了好查出对方底细,现在吕巽明显是敌非友,也该招收一些新力量彻底换掉这些旧人,绝不能让类似于徐叔以及玫瑰计划这样的隐患再次上演。
除夕的前一天晚上,夜深人静,食月也已经回她自己的房间就寝了。
“都查清楚了?”
“是。”
“说吧。”
“原来吕安之妻徐氏,是末世居徐叔的独女,家里后来败落,她爹种花,她便成了卖花女。有一次遭遇恶少调戏,吕安打退恶少,英雄美人自古易成连理,且徐氏的确貌美,吕安其人恃才傲物,蔑视礼法,本就不会在意对方的出身,于是,两人海誓山盟。也算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上个月,吕巽捎信于徐叔,言吕安薄待他女儿,动辄打骂,不给饭吃,那信封里还有他女儿出嫁时平日里惯戴的玉琢。徐叔信以为真。向吕巽求救,吕巽便与他做了个交易,只要那夜配合那些杀手,顺利实施玫瑰计划,事成之后,一定放她女儿归家。结果您被掳走后,吕巽不仅没有归还他女儿,还露出狼子野心,将其迷/奸,据徐氏说,这之前吕巽已经不止一次趁吕安不在时轻薄于她,这次被吕安刚好撞见,吕巽便花言巧语说动嵇康劝吕安不要报官,他自己却倒打一耙,反诬告吕安殴打母亲是为不孝,使吕安流放边郡。嵇康为吕安证清白,又被小人进了谗言,司马昭将嵇、吕收捕下狱,不久,俱杀之。”
“你可曾找过徐叔?”
“这是徐叔和她女儿的亲笔供词,属下赶到吕府的时候,徐氏已经被吕巽折磨的形销骨立,她本要一死了之,是属下将她拦下,以做人证。”
告状打官司,真是个麻烦事,可是既然决定了,总不能功亏一篑。我大概看了供词内容和吕巽与徐叔的来往书信,而且,要怎样才能让司马昭见到徐叔父女呢?
“现在,司马昭料已班师回洛阳。马上要过年了,你带着这对父女跟着司马伷,想必年节时,司马氏兄弟必然会齐聚洛阳,然后回乡祭祖。跟着司马伷,必然能见到司马昭。”
“主人,司马伷从军中挑了死士来,若”
“天狗”
“天狗知罪,请主人责罚。”明知道这些死士是因为赶了几次都赶不走才任其跟着的,主人只当他们不存在,怎么可能会用他们呢?
“下不为例。”
“主人,见到司马伷要跟他说明其中原委吗?”
“你直诉这对父女的冤屈,其他一概莫提。就当这对父女就是去告状的,你只是热心肠护送他们一程罢了。外界传言,司马伷谦恭节俭,奉公克己,与我那日所见截然不同,就算是为了维持他在军民心中的美名,遇到此等冤假错案,于公于私,他也该扶持一把。”明知道我是被吕巽强掳到他的刺史府的,到现在吕巽都还是好好的,可见我这个突然莫名其妙被天道硬塞给他的女儿,在他心目中也是没什么地位可言的。那就公事公办,不提我的事,只处理这对父女的事就行了。
“主人,还有一件事。赌坊真正的老板在三年前就已经被吕巽害死了,当时吕巽看中赌坊的生意,不满足于每月的分红,于是勾结现在的知县,污陷其为东吴奸细,没过三天便被处死了。这赌坊的地契也不翼而飞。”
“好个吕巽,威逼利诱还不够,居然为了钱,草菅人命。怪不得,初来时,总感觉有抹怨气盘旋不散呢。导致我驻足赌坊门口良久,以至于想买下它,看看有何缘由。”
“那主人——”
“如果这一路上,能集齐证据,三桩罪自然都要告。奸/淫弟媳,构陷亲弟,杀人,这桩桩都该死。”
“是。”
“你即刻启程。”
“是。可是主人,您身边——”
“你怕什么,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赌坊歇业三天。”
“可是,”
“我会呆在府里,哪里也不去,你也该放心了吧!”
“可是,初三恐怕属下赶不及回来,主人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