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师出高徒,也出孽徒
在对遗体道别,注视盛夏:“他果然是你们的辅导员,我已经开始同情你们了。”
盛夏的“为什么?”三个字还没问出口,就记起台上的家伙是谁了。不就是昨天莫名其妙进了他们寝,韩牧之还试图向其求救的那家伙吗,原来是辅导员。
“怎么你还在这里?”冼白带着怨气的惊呼声在前排响起,近100名学生都能听见。
高峰老师的目光也转向冼白:“怎么你还在这里?”
冼白回答高峰:“我留级了。”
高峰回答冼白:“我延毕了。”
这两个同病相怜的病号看来是老相识。
坐在冼白身边,被称呼为“望舒”的人问冼白:“他(高老师)是谁?”
冼白解释:“我们公管学院的噩梦,全校教职工的祸害。”
冼白想起什么,她张望门外,发现无人跟着高老师进来,连忙问:“院长呢?按往年的流程,他不是应该来露个脸的吗?”
高峰老师:“哦,院长出了一丢丢小小的交通意外,所以,来不了了。”
冼白:“那系主任呢?他为什么也没来?”
高峰老师:“哦,系主任出了一丢丢小小的交通意外,所以,来不了了。”
冼白蔑视着高老师,阴阳怪气:“师哥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发挥稳定。”
高峰老师没脸没皮:“谢谢夸奖。”
冼白猛锤桌子,恨铁不成钢:“怎么院长他们不吸取教训,还敢坐你的车!那些车轱辘下的冤魂,难道他们都忘了么?”
高峰耸肩:“他们没坐我的车,只不过恰好我和院长的车一前一后进车库……”
冼白又捶桌子,痛心疾首:“怎么院长他们不吸取教训,还敢在你的车旁边停留!满车库被你倒车撞坏的墙他们都看不见么?”
高峰耸肩two:“他们没站在旁边,见到我开车进来,就拼了命地跑。话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咱们院长快70岁的人了,跑起来快得跟刘翔似的!只可惜,还是比我的新车慢了半拍。”
冼白沉痛哀怨:“师哥,虽然我知道院长三番四次让你延毕,也让我三番四次留级,非常可恨。但你也不应该穷凶极恶猛踩油门撞死他老人家吧,我都只敢想想而已。“
听到这儿,盛夏问身边的袁野:“冼白那家伙是不是说漏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袁野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学着高峰耸肩,痞笑着做了个“嘘”的手势,让盛夏别说话,继续听。
高峰在讲台上面作出窦娥的无辜状,为自己喊冤,然后问冼白:“这不能怪我啊,你知道【特斯拉】的单踏板新车设计吧?刹车和油门是一个,踩下去,是油门,松开,就是刹车。”
冼白:“所以你弄反了?”
高峰:“没有!我有这么傻吗?我只不过开双踏板习惯了,小小的慌乱之间,想把刹车踩到底,结果……”
冼白:“手刹呀,拉手刹呀!你都犯过多少次错把刹车当油门的错误了,不是久病成良医,自诩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紧急情况不会拉手刹吗?”
高峰摆出无辜又于事无补的表情:“我拉手刹了……”
冼白:“那为什么还把院长给撞了?”
高峰:“我情急之下也按错了按钮,把雨刷当成了手刹。”
冼白长叹息:“罢了,罢了,没被你开车撞个三五回,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咱们公管学院任教过。”
在后排听得津津有味的乐一感慨万千,他问韩牧之:“你说对我们表示同情,是因为我们系的同学都时刻有被驾驶技术等同于谋沙技术的高老师开车嘭嘭嘭的危险?”
韩牧之眼里尽是怜悯:“不,相信我,被他撞死算解脱,不至于受尽折磨。”
高峰老师不再与冼白耍嘴皮子,假意咳嗽两声,清一清嗓子,装模作样,煞有介事地拿出一张纸,逐字逐句地把上面写的注意事项给新生们把一一交代。
高峰:“同学们,欢迎各位,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们公管学院正式的一员了。作为你们这一届的辅导员,我要求你们务必做到以下三点。”
“第一,不得用脏话辱骂任何一位老师,脏话包括且不限于各国外语、各地方言、指樟骂槐、含沙射影。”
“第二,不得以任何形式殴打任何一位老师,如果非要殴打,请保持理性克制,主动降级为辱骂。“
“第三,不得用任何手段让任何一位老师致死致残,包括且不限于雇佣帮凶、慢性投毒、伪造意外。如非要行凶,请务必确保案发现场在校外。”
“钦此、接旨。所有人排队,上来在承诺书上签名摁手印。”
乐一直咂舌:“这都是些什么奇葩规定啊?”
盛夏摇头:“每一条奇葩规定,背后都必然有更奇葩的故事。”
韩牧之叹气:“只希望我们不会成为故事的主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