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师出高徒,也出孽徒
9月1日,早上9点,
教学楼F座01号阶梯教室。
可容纳100人的教室几乎坐满,一个个新鲜稚嫩的面孔,三五扎堆兴趣盎然地攀谈着。对于初入大学的少男少女们而言,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新鲜。
松C311的四个男生占据了传说中最有利黄金位置——最后一排靠墙角边。正所谓后排靠边、无法无天;后排靠窗、天下无双。
在这4个人里,只有盛夏拿了纸笔,他望了望左右:
左手边坐着袁野。他双手插兜伸长脖子到处打望,见到美女时还自言自语地评头论足一番,依旧是一副流氓相,丝毫没有高级武装分子的范儿。
右手边坐着韩牧之。他双手抱于胸前,直视讲台,眼皮都不眨一下,静待学校老师盛大登场。
韩牧之右边的乐一在趴桌补瞌睡,这家伙读书不咋地,但练习音乐很勤奋,半夜三更还在天台上用拉无声小提琴。
盛夏戳了戳韩牧之的手肘:“嘿,韩牧之,不是信管学院的吗?为什么来我们公管学院开大会?”
韩牧之没有回答,只是隔着盛夏瞥了一眼袁野。
袁野的感知甚为敏锐,瞬间就捕捉到了韩牧之的视线,随即叫苦连连:“哎哟喂,韩牧之,那个姓高的老师都说了‘住了一个寝,就是一家人’。我又没对你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咱俩不是休战了吗,刚才我们寝4个人在食堂吃的早饭,还是我刷卡请的客呢,你怎么就不能接受我的好意呢。”
韩牧之的头上阴云密布,低气压笼罩几乎肉眼可见:“十分钟之前我发现,学校的充值系统被人黑进去虚冲了500块钱……”
袁野见事情败露,赶紧东张西望假装没听见。
韩牧之:“我已经把费用扣回去了,某人的账户现在应该是-24块。”
袁野抱头耷在桌上:“我的神啊,我们就没法好好相处吗?”
韩牧之:“我让你通过了面部识别,没告发你的□□,就已经很留情面了。而且这一回是你先黑的我(的系统)。”
袁野一想,的确是自己先惹的事儿,于是问:“你先告诉我,学校里哪些系统不是你做的,我绕道走还不行吗?”
韩牧之一本正经:“都不是我做的,我只是负责把它们优化了一遍而已。Emmm......除了选课系统。“
盛夏插言:“为什么选课被排除在外?”
这一问,问得韩牧之如此大个头都哽咽:“因为……那套选课系统实在是垃圾得除了占用服务器空间以外一无是处,要优化它……微臣做不到。”
瞧他那副模样,看来是被折腾得不行。
盛夏:“你真厉害,还没读大学,就被大学拉来做系统维护了。”
袁野颇有见钱眼开的架势,俯过身子问:“学校给了你多少钱?”
韩牧之摇头:“一分没给,只不过学校免了我所有的学杂费,并提供我全额奖学金。”
盛夏夸奖:“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学校,为什么来这里?”
韩牧之重复刚才那句话:“学校免了我所有的学杂费,并提供我全额奖学金。“
盛夏不解:“这些不是你维护系统的报酬吗?”
韩牧之木讷地摇头:“那不是报酬,我不计较那点报酬。学校免除了保送我本硕博连读期间的所有学杂费,并提供我公费出国深造的全额奖学金。”
盛夏听了这话,头不痛了,改成心绞痛。
学霸伤人最是无形也无情。
就袁野而言,学业铁定是要躺平摆烂的,所以对此伤害免疫,他追问了一句:“诶?你信管的人,为什么和我们公管的住一个寝?“
韩牧之平淡地回复:“官方说法是每个专业的排寝顺序是按高考成绩来的,你们仨是行政系倒数三名,寝室单了一个床位,我是信管成绩第一,所以凑人头住了进来。当然,这只是官方说法,因为我是保送,压根没参加高考。”
袁野:“那非官方的说法呢?”
韩牧之:“也不叫‘非官方的说法’,纯属我个人臆测。某个拉偏架、滥用职权帮亲不帮理的家伙,把我硬生生塞进来你们寝,是为了让我照顾你们三个学渣。”
盛夏心绞痛得厉害。
袁野转身对盛夏道:“乐一1号床位,我2号床位,你3号,我是留学推荐生,没高考成绩,乐一的高考成绩250,你床位在我们后面,难不成高考考了鸭蛋?鸭蛋也进不来才对?”
盛夏:“你才高考零蛋!我定向招生进来的......高考成绩嘛,刚刚好过了定向招生线。”果然,这家伙也是学渣,只不过不像袁野和乐一那么渣得像二维码。
韩牧之摸了摸下巴:“果然,高老师那家伙就只会假公济私。”
盛夏没听明白:“这有什么好假公济私的?”
韩牧之继续扮演谜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