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骨(三)
辞世的俳句放在除夕夜看,不会觉得冷吗?”
冷吗?——刚刚确实是冷的。
但从吴蔓的电话打来的那刻开始,所有冷气都被驱散了。她如同带着温暖光亮的神明,什么也不需做,只要出现,就能融化掉孤独深渊里所有的寒冷。
我很想念她。
“喂?孔乔?听得见吗?”
“啊…嗯…我在听…”我回过神来,把手机听筒紧紧贴近耳朵。
“…有水声?你是在河边吗?”
“对,我在多瑙河旁。”
记忆在流淌的水声中回落,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反复梦到在桥下的情景。
我奢望再次遇见她,奢望在《蓝色多瑙河》的乐音里,再感受一次,被温柔对待的假象。
风声、水声和吴蔓遥远的说话声顺着听筒的电流声一点一点落进几乎枯竭的心底。我脑海中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个念头。
“吴蔓。”
“什么?”
“我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