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那天,他们又谈了些什么呢?他们陆陆续续说了好多,一直说道太阳快下山修不得不离开。以前在一起时似乎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多到让修想把那段时光完完全全封在一个魔法道具中,永久保存起来。
另外,让修比较惊喜的一点是,对于他的“冒犯”,克洛伊没有表现出丝毫地厌恶。
印象里能和她这么……亲密的人,只有马尔福夫妇、吉亚伯母和德拉科而已。
说受宠若惊或许过于夸张,但他真的觉得内心莫名被填充了一块地方,软呼呼的,热气腾腾的,像冬天被捧在手心里的烤红薯,带着甜丝丝的香气。
上学的日程……该提前了。
刚出校门,一只灵便从迫不及待他的衣衫中钻了出来,修瞅它这模样实在滑稽,轻笑:“让你非得跟我出来,闷了一天吧。”
那个已经有了些许人形的灵扒着他的衣领子趴在肩头,望着霍格沃茨的楼,笑眼弯弯。
修意会:“你也很喜欢她是不是?所以你也要争气啊。”伸出手指弹弹它的身子,灵像是吃痛一样回头,弯弯笑眼已然变得哭唧唧。修也没管那些,嘴唇翁动,细微可闻的声音弥散在了马车的颠簸中。
克洛伊目送着那辆半破半旧的马车消失在视野中,手指不自觉地弯在身侧打起了节奏。
一下、一下、再一下。
刚刚修有一句话提醒了她。
他说:“克洛伊,我知道记忆没了你不甘心,但是如果真的是那些大人们做的手脚,那他们想隐藏的东西肯定有一定的危险系数。”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警戒,甚至还转身环视了四周,生怕一个隔墙有耳。
修的本意是想让她不要查了,至少不要以身犯险。说的人传达了一个想法,听的人马上萌生出了另一个心思。他的这波提点让克洛伊进行了一番新的思考——的确,没记错的话,父亲提到过邓布利多……和那个老巫师扯上关系的事情……
邓布利多、卢平……和卢平绝对脱不了干系。但这只是她的感觉,没有证据。
证据……想到这个词儿克洛伊不由得沉吟:“谁说……一定要有证据的……”可万一冤枉了呢?不,就算冤枉了也没什么,只能算他倒霉,当了个替死鬼。克洛伊捋了下头发,眉眼间满是讥诮,“……说不定,一点儿都没冤枉呢。”
远处,暮色沉沉,绛蓝早已迫不及待占据了大半的天空,有一轮圆滚滚的白球高悬于空。暮色与夜晚,交接的倒是及时。
她失忆的那晚上,也会是今晚这样的月吗?圆润清冷,却又分外明亮。克洛伊咬了下唇,决定还是先从室内排查开始。
一般情况下,在校期间要穿校服在全世界的学校似乎已经成了惯例,霍格沃茨也不能免俗,但这并不耽误女孩子们偷偷摸摸把喜欢的漂亮小裙子藏在校袍下面。
“首饰就别戴了吧?被抓到了可大事不妙!”
“我不,我就这么几年青春好时光,不能打扮成自己喜欢的模样也太浪费了呀。”伊丽莎白在镜子前转了个圈,又把头发往耳朵旁拨了两缕,确认这样能盖住耳坠之后颇为满意,“你看,这样不就没事儿了~”
安迪啧啧:“看不见的话,戴着有意义吗?”
伊丽莎白语塞,伸手挽过克洛伊的胳膊,势要把人拉到自己的战线里:“自己开心就好了嘛~那照安迪你这么说,我们只要一个校袍就行啦,里面都不用穿衣服了,反正看不见,你说是不是啊克洛伊?”
克洛伊默不作声,手轻掀了校袍的一角衣摆,露出了里面淡紫色的裙边。是的,她也是个爱美的女孩子,不遵守纪律的事儿她当然也干。
伊丽莎白得到了认同,向安迪故意挺了挺腰板。克洛伊偏头瞅瞅她,抬手捋了下她耳边的头发,声音轻柔:“头发有点儿乱……好了,理好了。”
“好吧,难得今天大家都有空,天气又这么好,你们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吧,上完课后野餐走起!”安迪妥协,上前老一套动作把人带走,惹得伊丽莎白不满地抗议,“哎——哎——轻点儿轻点儿,我好不容易弄的发型!别给我弄乱了!”
耳坠被弄得露出来了一点,折射了些许光芒,隐在发丝里一闪一闪的。克洛伊跟在后面,眼睛扫过那隐隐约约的碎光,又假装不经意地挪开。
这些天她已经试了很多地方了……无论是自己亲自调查,还是对一些同学施个轻度的离魂咒让她们丢三落四半夜去找东西好引蛇出洞,下至负一层厨房上至八楼走廊,不管是叨扰了桃金娘,又或是惊动了那只不知道为什么养在活板门里的三头犬……她可以确定,霍格沃茨的大楼,虽然有一些危险,但和她的失忆无关。
“……害,我总觉得最近的孩子们忘性变大了,一定是天太热的缘故!我正在研发清凉解暑又醒脑的营养药剂,效果一定超群……”庞弗雷夫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又渐行渐远,克洛伊便继续下楼。
那就趁着现在天还热,把外面也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