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给她寄信啦,一定要记得看之类。
只不过晚上下了雨,直到早上云彩散开了些,圣托才扑棱着翅膀飞了出去。德拉科放飞了圣托便执拗着守在外面不肯上楼了,纳西莎只好把他的外套取过来给他穿好,哄着他去吃了早饭,又叫家养小精灵去收拾行李。
行李收拾好了,早饭吃完了,沙菲克家的马车也刚好到了。
那车是从天上飞下来的,虽然车身的骨架并没有多么鲜艳华丽,但是深棕色的搭建很温和典雅;前面拉车的是四匹洁白无暇的珀伽索斯,它们在落地后抖了抖脖子,柔软的鬃毛便形成了好看的波浪线,更暗暗地凸显了高贵的气质。总之这车通体散发的气息符合极了沙菲克家族一贯的做事风格。
纳西莎非常满意,要知道珀伽索斯是希腊的神奇动物,整个英国不见得有几匹,通体雪白的个体更为少见。这样的一辆车来接德拉科,既表足了诚意又展现出了对马尔福的尊重。沙菲克家的这个小男孩做事果然让她很舒心,不愧是克洛伊唯一认定的玩伴,她就知道她女儿的眼光从不会差。
德拉科虽不如纳西莎能把这辆车的价值分析地那么清楚,但从小的生活让他对事物也算有个辨认能力,至少看着这车他眼里能冒出来光,而不是嫌弃。
修从客房下楼来,按惯例向纳西莎行了问候礼,接过了德拉科的行李放到了车上。纳西莎吻了儿子的额头,和他道别:“好好玩吧德拉科,待多久都可以,开心就好。”
德拉科奶里奶气地:“修家里要是不好玩的话我会很快回来的。”上车前眼角余光瞟到了还在沙发上打盹的艾博纳,他愉快的脚步顿了顿,别扭地补充道,“别饿着艾博纳妈妈,记得给它喂些好吃的,不然姐姐回来会埋怨我没照顾好它的。”
应下德拉科的话,再目送马车消失在天际,纳西莎突然觉得这个家有些冷落了,以后这样的日子是不是就越来越多了?儿女终要长大,终会离开的。
马车里的布置也很简单,考虑到天气变得冷了,修特殊给座位垫了三层羽绒,又施了柔软咒,德拉科一坐上去就觉得舒服异常:“嘿,修,虽然你这车看着简陋了些,但还是很棒的嘛!”他目前词汇量并不大,除了「棒」,他暂时想不出别的更好的词儿来形容了。
屁股下面软绵绵,脚下也软绵绵,车内还暖洋洋的,散发着他很喜欢的玫瑰的味道,德拉科放松极了,身子瘫了下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在这车上睡个回笼觉。
修挥着魔杖给车身施了隐身咒,之后又给德拉科变了条薄毯子出来,轻飘飘地盖在了后者身上:“你想睡的话可以睡一会儿,至少还有两三个小时的路程。”
德拉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他其实真的有点儿困了,若是别的车他倒是会毫不犹豫地睡上一觉,但现在比起睡意他更多的是对新事物的好奇。他懒洋洋地赖了一会儿后起了身,一只手摸上窗户框,垫着下巴支着头,冲着那干净的玻璃哈了口气,另一只手不闲着在那雾气上画圈圈。马车飞得比扫把要高上许多,也比扫把要平稳地多,他基本感受不到晃动。如果开窗,他甚至能摸到外面的云朵。
像棉花糖一样的云朵啊……不知道是不是也是甜丝丝的呢……
这是他第一次坐在空中飞的马车,但是不能表现出来,否则会显得自己很没见识。
没想到修家里还有这等宝贝,回去后得问问爸爸自己家里什么时候能有。
他的小心思又怎么能逃得过修的眼睛,修没拆穿他,和他聊了一些别的,话题最终还是落到了克洛伊身上。
德拉科坐在那里掰着指头数着克洛伊给他写了几封信,邮了多少好玩的,带了多少奶糖。说到奶糖他有些忿忿不平:“克洛伊后几次都不给我寄糖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修看着德拉科说话时牙床上那明显的两个小豁牙,大概猜到了克洛伊的动机。
“克洛伊也有给我写信。”提到这个名字,修的目光变得更柔软了几分,“她说她整体适应地不错,还和我抱怨霍格沃茨的饭并不好吃……”说到这里他嘴角不禁扯起了笑容,看着德拉科吃酸的表情,接着又赶紧流露出了几分失落,“不过她从来没有给我寄过奶糖,一颗都没。”
德拉科心里瞬间舒服了。
再后来又聊了一些杂七杂八的话题,从魁地奇聊到黑魔法,修很有耐心地陪着眼前这个越来越兴奋的小男孩,从他欢快的眉眼里似乎又看到了某个女孩儿的影子。
他们姐弟俩在说起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时,是真的很像啊。
时间过得很快,马车在以两人可感知的情况下开始降落,德拉科缓个神的功夫,它已经稳稳地停在了一扇小小的木门前。
那木门不知在这里伫立了多少年,想来几百年以前的家主是为了好看才在那木头上面涂了油漆,但如今上面的油漆已经风干变脆,层层剥落,显得整扇门斑驳不已,打开的时候还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这种门,说好听点儿是具有年代感,说难听了就是穷困潦倒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