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黑根草没有毒性吧?我是说,我直接触碰它会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像巴波块茎脓水那样?”
斯内普眯着眼答她:“没有,事实上……它像一根普通萝卜那样安全。”
闻言,克洛伊干脆把铲子扔到了一边,撸起了两只袖子,直接徒手开挖。黑根草的根几乎是占了整个花盆的空间,圆圆滚滚的很大一棵,抱在手里都是很沉的分量。
“教授你看,下面即使如此意想不到,但还是能解决的。”克洛伊把黑根草放下,粗略地搓掉了手上的泥土,手指掠过铲子,“只要处理方式果断一点,坚决一点,再正确一点。”
她注视着斯内普深沉的双眸,平静地补充:“它如果有毒,又或是生长环境有毒,那就先把自己保护好,再去应付它,所以没什么是处理不了的。”
这下轮到斯内普沉默。
克洛伊琢磨着自己刚刚那几句话,没什么煽情也没什么鸡汤,明明白白的大实话实在是没什么可以让人动摇的点,那么刚刚在斯内普脸上一闪而过的悲伤或许只是她的错觉罢了。
从斯内普那里出来的时候,离宵禁也不差多久了。克洛伊忙了一天已是筋疲力尽,也实在生不出别的心思去做个坏孩子,偷偷摸摸地逃走给自己过个难忘的生日之类。说实在的,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这大抵是现在的她能给自己最好的生日礼物。
然而这个奢侈的小愿望在看到化妆台上堆着的一堆信封和礼盒后灰飞烟灭。
其他人的不重要,她可以留着以后慢慢拆,但是圣托站在那堆东西之上,背上背着一只用水泡养起来的香槟玫瑰,怕和脚底下的信件混到一切不被重视,嘴里叼着那封家里的信不肯放下,执着地不知道等了她多久。
克洛伊似乎都看到了它泪眼朦胧的模样。
难为孩子了啊。
她把玫瑰和信取下,抬手去了为了保持玫瑰新鲜而施的那团魔法水泡,接着赶紧又加了一层保护咒语,取出了抽屉里的金匣子,把它和以前的五只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了一起。
这是德拉科送她的第六枝香槟玫瑰,以后会有第七枝、第八枝……实际上这个盒子也就能放下个十来枝玫瑰,以后的呢?克洛伊想,如果德拉科坚持这个习惯的话,她大概要准备上一口黄金棺材,既满足了收纳需求,将来自己死了也不愁住得不舒心。
她完全不忌讳在生日这天谈及死亡相关。反正人终归要死,努力活着、活得精彩是一码事,死亡不知何时降临又是另一码事,完全不相关的两件事不产生任何冲突,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在提起的时候觉得晦气。
信封里面是两张纸,一张卢修斯简短地祝福了她的生日,并表示圣诞回家一定要给她补办一个盛大的宴会;另一张仍旧是纳西莎的问候,问她身体如何,吃的好不好,礼服喜不喜欢。纳西莎的话每每都能让克洛伊心里有一股暖流,热乎乎的窜到四肢百骸,整个人都会舒缓下来。
信到后面,纳西莎告诉克洛伊,这次的保护香槟玫瑰新鲜的水泡是德拉科自己施加的。那孩子一开始根本就施不好这个咒语,为此还赌气了好久,却说什么也不让她这个母亲帮忙,然后背地里去请教修,还自以为瞒得很好。
纳西莎还叫克洛伊不用惦念德拉科,虽然艾博纳不是个很好的玩伴,但万幸修现在经常来庄园里做客,德拉科和他相处得很开心。
看到最后一句话,克洛伊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简短地给父亲母亲回了信。圣托走后,看着这满桌子的信封和礼物,刚想叫多比收拾一下,一张淡紫色的信封跳入眼帘。
那是一种颜色极其雅淡的紫,上面还印有三色的紫罗兰花,仿佛刻意和她的新礼服做了配套。克洛伊将它翻过来,发现封口处的火漆印是沙菲克家族的。
克洛伊一想到母亲信里最后的那句话就赌气地不想打开,趁她不在和她抢弟弟?修长能耐了啊。
但有些东西在呼之欲出,她还是忍不住地拿起小刀小心地把封口挑开了。里面一张薄薄的信纸,正面是文字,背面则画着那件礼服的设计图:
“克洛伊:
生日快乐!
不知今年的礼服你是否满意?想了想不知送你什么礼物好,这条裙子是我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设计出来的,得到了纳西莎伯母的同意后在托凡成衣店进行了定制,希望成品没有让你失望。
可以的话这次我将自称为你的骑士。
请允许我向你献上紫罗兰般真诚的誓言。
修·沙菲克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