鹬蚌相争 下
傅溪悠悠转醒,耳边是值班员张柯担忧的呼唤声:“溪姐,快醒醒!”
她只觉得头疼,想摸摸脑袋,却发现手被反绑在身后,动弹不得。
研究员冷静分析:“你昏迷期间,她们似乎是想,从你口中弄清汪泉的下落。可以从这一点做文章。”
“这次任务很危险,小傅,你自己判断,随时可以启动时旅器回来。”组长也跟着交代,他们所有人都小瞧了赵姬。
在外间的祁瑶,发现傅溪转醒,她正要走进来,粉衣女子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看了里屋被绑住手脚,无法动弹的傅溪一眼,嘱咐粉衣女子:“无论如何,我要知道他的下落。”
粉衣女子应下,望着祁瑶的背影消失在回廊,这才笑意盈盈进来:“姑娘醒了?”
“刚才那药,就是这女的下的!”耳边传来任敏愤怒的指责声。
傅溪没有出声,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绑住自己手腕的布条上。
也许是傅溪太过安静,粉衣女子出声问道:“汪泉死了?”
傅溪闻言,摇头:“没有,他还活着,只要你们……”
她想要通过汪泉来谈判。
然而女子却直接打断傅溪,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用着肯定的语气告诉傅溪:“汪泉死了。”
傅溪割布条的手一顿,她抬眼:“她不是想要汪泉的下落?”
她刚刚都听到了。
“告诉夫人汪泉死了,否则,”女子冷笑,“死的就是你了。”
她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俯身架在傅溪的颈项间。
就是现在,傅溪眼神微亮,在女子惊愕的眼神中,她的手挣脱开布条,握住女子持刀的手,用力一推,匕首稳稳架在女子脖子上,这是来自力量的绝对压制。
“让她狂!现在死的是谁?”耳边传来张柯的叫好声。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但是,我能告诉你的是,汪泉不会再出现,”傅溪松开手,看着愣住的粉衣女子,“她已经嫁人,这个孩子,转交给汪泉的亲人,是最好的选择。”
她没有说谎,她和汪泉,都是祖国母亲的孩子。
“我会在府外等着,如果你们想通了,随时来找我。”
傅溪不顾耳边众人的质疑声,脚步轻盈,翻墙消失不见,徒留粉衣女子留在原地。
她决定把选择权交给赵姬。
然而,选择权从来不在祁瑶手中。
“你来做什么?”祁瑶同士璋隔案而坐,她心里记挂着汪泉的下落,语气不耐。
士璋已经习惯祁瑶的坏脾气,他起身,刻意站远了一点,才开口:“有一件事要同你商量。那孩子,不能由你抚养。
可以由我养着,对外就称,是我的孩子。”
话音刚落,祁瑶还未入口的茶,直直朝他泼来,幸而他有先见之明,只打湿了他的衣摆。
“笑话!我的孩子,凭什么给你!”
士璋无奈:“阿瑶,你嫁的是秦国公子,不是其他人。没有一个男子,会忍受自己的夫人,生养他人的孩子。”
“我同他,已经断情绝义!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祁瑶愤怒出声,她早写了一封绝情信送去秦国,“他在秦国温香软玉在怀,我在赵国为何不能另寻他欢?”
士璋被祁瑶的此番言论震住,他知道阿瑶说的是歪理,却又无力反驳。
都是被汪泉那个浑人带歪了,说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话来。
在士璋眼中,千错万错,总之不是阿瑶的错,要怪就怪那个负心汉汪泉!
“赵豹未曾与我说过这事。”士璋想着,要是知道二人已经分开,他还来找阿瑶,说这些冒犯的话做什么?
“赵豹?”祁瑶心生警惕,“他让你来的?”
士璋点头:“他今日来我府中寻我。”
“不对!赵豹不会主动插手这些事。”
“……你的意思是?”
“能使唤得动平阳君的人,除了她,还有谁?”祁瑶冷笑。
二人对视一眼,意识到情况不妙。
粉衣侍女正守在婴儿床榻边打盹,被外头的脚步声惊醒,她看到来人,惊慌失措:"夫人……"
就被两个侍女按住,塞住嘴巴,拖了出去。
一只镶嵌珍珠的锦履踏进屋内,女子眼角处有些许细纹,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为这份美丽,增添了几分神秘,她缓步走向还在睡梦中的婴儿,伸出那只保养得如二十岁女子的手,放在了婴儿的脖子处。
跟在女子身后的侍女心生不忍,她清楚公主心中的谋略,但这种事情,不应该公主亲自动手:“公主,让我来吧。”
婴儿因为颈间冰凉的触感惊醒,他睁开眼睛,嗅着盖在自己身上,沾有祁瑶香味的被子后,感觉到了安全感。
他还以为女子在逗他玩,无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