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犊情深
量了一下院落中无人,低头向院外的人打手势:“没人。”
只听得一阵起跑声,一个黑皮壮汉喘着粗气爬上院墙,他扫视了一下院落:“这就是相邦身边红人的待遇,比我们住的客舍宽敞多了。”
正是李氏兄弟,二人跳入院中,李贰大摇大摆仿佛走在自己家中:“确定这是嫪易住的院子?”
李肆笑:“我都打听清楚了,嫪易住的地方有一颗桂花树,你看,这不就是……”
他的笑在脸上凝固,同桂花树上眼神清澈的女孩对上视线。
阿琦歪头,一双眼睛格外清澈纯真,她朝树下的陌生人缓缓露出一个无害甜美的笑容。
傅溪醒来,身边康康已经熟睡,阿琦却不见身影。
她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她精神紧绷。
阿琦确实就在院中,但却不是独自一人。只见一个黑瘦男子捂住阿琦的嘴,另一个高大的壮汉一手拿剑,一手抓住阿琦装花的草笠。
“放开她!”傅溪顾不得穿鞋,只着足袜大步流行走到阿琦身边。
李肆有些惊慌,他张嘴想解释,一只手依旧抓着阿琦的衣摆不放。
傅溪一手钳住李肆抓住阿琦的手,另一只手握拳直导其腰侧,把他硬生生打退好几步。
阿琦扑倒傅溪怀里,有些委屈:“溪溪。”
那人的手汗糊了她一嘴,阿琦委屈。
傅溪轻拍阿琦后背:“有我在,没事了。”
“小心!嫪兄。”
傅溪闻声抬头,只见那壮汉面目狰狞,飞身跃起,手握重剑,直直向傅溪身前的阿琦刺来。
傅溪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她按住阿琦的肩,将她护在身后,顺势抬腿,裙摆在空中散开似花,露出绑着邪幅的纤细脚腕,一脚踢中李贰握剑的手,重剑甩落在地上。
待他下意识捂着手腕吃痛之际,快速回踢李贰的下巴,一脚将他踢飞几米远。
李贰壮硕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双眼紧闭,没了动静。
李斯见傅溪和阿琦没事,松了一口气。他顾不上同行的齐身,急步上前:“没受伤吧?”
“我没事,”傅溪垂眸,左手无意识握住右胳膊,“很久没有动手,下手重了。”
傅溪站在原地等了等,地上的壮汉依旧没有动弹,李肆捂着吃痛的腰侧,跪在他身边喊他:“别吓我,大哥,你醒醒。”
这场面显然不适合阿琦一个小女孩在场,李斯蹲下身子摸摸阿琦的头:“阿琦回房间待着,好不好?”
阿琦犹豫看向傅溪,得到傅溪颌首后,捡起洒了一大半花瓣的草笠,小步跑回了房间。
傅溪走向壮汉,低头看向一把鼻涕一把泪活像哭丧的瘦子。
李肆本来还沉浸在悲伤中,眼角余光瞥见傅溪未着鞋履的脚,吓白了脸,向后挪动,闭上眼睛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傅溪内心有些不知所措,她一时情急,似乎闯了大祸。
她蹲下身子,先探了一番李贰的鼻息和心跳,确认一切正常,才略微松口气。这人想要伤害阿琦,确实该教训,但不应该死在她手里,而是由法律制裁。
傅溪扭头看向李斯,语气平稳:“请叫个医者来。”
齐身笑着见缝插针,他可没忘了自己的来意:“嫪先生,我已经差人去请医者了。”
他知道傅溪是一位射箭能手,但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够轻松制服李贰,这让他不得不重新评估傅溪的价值。
李斯小声提醒:“这位是相府的齐身先生。”
傅溪点头,随即有模有样地拱手:“多谢。”
她记得,就是那个喜欢李斯书法,总要李斯加班的黑心上司。
“吕相今日宴请贵客,想请您去展示射艺。”齐身笑。他面对这混乱的场面依旧表现从容,视李氏兄弟如无物。
傅溪不赞同,李贰还不省人事,她这个罪魁祸首,怎么能走开,像没事人一样去给人表演射箭?
但是这只是傅溪所想,吕不韦才不会管这些。说句不好听的,今天就是傅溪要被治罪,如果吕相执意要求,也得先给他表演了,才被带走。
这一点,李斯很清楚:“这里我来处理,阿琦和康康也有我看着,你只管安心去射箭。”
傅溪皱眉点头应允。她才走几步,又被李斯叫住。
傅溪回头,眼带期盼,是让她留下来吗?
“嫪兄,穿鞋。”李斯叮嘱。
傅溪这才发觉脚底冰凉。
待傅溪一走,李斯气势一变,叫住准备追上傅溪的齐身:“齐身先生想必也看到了,嫪兄是出于自保,不得已才与此人发生冲突,算不上私斗。
我很了解嫪兄的为人,他绝对不可能主动挑事的。”
齐身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是自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嫪易深受相邦看重,为人谦逊,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