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二回
会是因为这个。
“之前,她得嫁高门,话里话外,还讽刺过我,可我也没多搭理她。”
“如今这般,也是阴差阳错,因果恩怨。”宋南锦像是有些惋惜,陆世宁却不这么想。
“阿锦,不管怎么样,她都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
“无论在这世间身处何种境地,都不该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去伤害别人。”
“要不然,要国法来做什么?”陆世宁是很冷静,无论怎么样,现在要跟去谢清梨说一声原谅她,他可做不到。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她不对劲的?”宋南锦抬起头问他,他到底是还做了什么。
“你之前说,谢清梨总是借着些由头来给你送礼,我之前也问过岳父,知道郡王府,也总是无缘无故的借着岳母的名义来给你送礼。”
“他们就是想来无辜的恶心你和宋家,我猜出来了。”
“这个谢清梨之前和郡王府的人走的很近,如今想来,这背后,怕也是少不了她的撺掇。”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嘛。”
“所以我就留了个心眼,一直在查她。后来陆家人上京来,跟她搭上了线,我就确定了。”
“她果然是没安好心的。”陆世宁说的很清楚,他现在不是不给她留一分余地,只是,她所做的事,没有给自己留余地。
“阿锦,这些事,我之前都没跟你明说,是我的错。”陆世宁有些后悔,他一直被困在宫里,难以传消息出来,幸好,之前跟韩即说了一声,还是做了防备。
“我知道你心里,对她还是念着几分亲情的,但是如今,你也要看清楚些。”陆世宁牵住了她的手,或许她是还不能接受这样亲情崩稀的事。
只是他提前经历过了而已。
“嗯。”
“我已经打点过了内狱的人了,也不会太为难她。”陆世宁知道,宋南锦还是心里有份不忍的,但这也是他们能做的最后一点了。
“你可知道,郑家,只是给了她一封休书,都没来看过她。”他们是无情,这也是最残忍之处。
宋南锦没说话,只是觉得,这所谓的高门,不过也是带着几分凉薄和虚伪罢了。
……
“对了,我还有件事想问你。”宋南锦耸了耸肩,站在外面久了,还是有些冷。
“你说。”陆世宁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神,她还疑惑什么,他如今都可说个明白了。
花枝受不住白雪的热情,快要压弯了腰。
一堆白雪落在了花枝下,院中的雪人还在那儿。
“为什么,你要写那封和离书?”这也才是她真的想问的。
寒雪打霜叶,青瓦靠白墙。
屋檐依旧,故人依旧,白雪还愁。
陆世宁转头在笑,就知道她还是会问这个。
宋南锦还等着他的话,凑近了他的跟前。
陆世宁握紧了她的手,对上了她的眼神,很认真,眼神十分真诚。
“因为我不确定,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保证这件事一定会按着我的想法走。”
“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保证,官家是一定相信我的话的。”
“我可以拿我自己的前途和性命去赌,但你不可以,我不忍心。”陆世宁眼神里若秋水般含愁,但眉眼轻松,眼眸澄明,如清水见底。
“阿锦,我是有私心的。”
“好了,我知道了。”宋南锦从他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来,转了头去,是要擦眼泪。
“你可是隐瞒的太好了,真是画了皮一般。”
“我错了。”陆世宁凑近了她脸边来,如今都说开了,都没事了。
“我这么些年,一直守着的秘密,就是这个。”
“从此之后,我对你再无隐瞒。”陆世宁是要跟她发誓保证,他此后再无秘密会隐瞒她了。
宋南锦抬手打了他一巴掌,但也没真的用力,陆世宁就顺着了她打,还笑。
“陆世宁,你若是以后再敢隐瞒我,再敢骗我,我一定不会对你客气的。”
“你也说了,我是有脾气的,你可要想清楚。”
“我的宽容,不应该是你继续欺骗的理由。”
“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愿意相信你。”
“是。”陆世宁连连点头,他当然是知道。
“我知道。”陆世宁在一遍遍的重复,他一直都知道。
陆世宁又牵起了她的手,还有些凉。
“我一直都知道。”陆世宁吻了吻她的手背,他的手是更暖些。
他的眼神落于她的手上,忽而晃神,想起了多年前,他赶赴汴京来考试一般,也是差不多如今这个时候。
回想起来,还真的有一分不敢相信,眼前所有,真是如黄粱一梦,镜花水月。
“和离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