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回
天水庄的杀妻案,这几日在南京城内也是传的沸沸扬扬。
四以出去买香的时候,路过酒肆瓦舍,也是听了一耳朵。
陆世宁白日里去了有司衙门,傍晚时刻才回来。
四以给他做了甜汤,这会子才有的话说。
“那书生杀妻的案子,如今在城内是传的太广,瓦舍里如今也都有说书了的。”
这是当闲话来听的,陆世宁才是歇了口气,听着四以说话。
“大人,有听说过吗?”
四以给他端了甜汤来,陆世宁才喝了一口,摇了摇头,底下的人还没报上来,他也还不怎么清楚。
陆世宁心里还惦记着这庄子上的田税一事,这里面的水有些深,陆世宁正要想个齐全的法子来。
“人人也都说,这书生还有一把力气来杀人,也是气上了头。”
“也是说着这吴氏是活该,自己出墙不检点,该是为她负什么罪。”
四以是传了这民间流传的话言,陆世宁却是没那么多的精神了,只断了他的话,说着,案情实际还未明了,还是少评论的好。
祸从口出患从口入,还是该谨慎些。
四以收了嘴,说是自己多言了,也是想叫大人知道,免得听不见底下人的叫冤。
“他们该怎么办案的,自然会办好案子,他们最后会报上来,那时候我就知道了。”
陆世宁还想着去书房批公文,但是实在是有些累了,陆世宁回屋去躺,没一刻功夫,就睡了去。
朱县令带着人去了那存放尸体的地方察看,仵作解开了死者的衣裳,这吴氏身上,可都是刀伤,胸部,腰部,甚至下身,到处都有被戳割的痕迹,几乎很少有完整的皮肉。
刀法也很古怪,致命的刀伤伤口是斜的,而且用力很猛,好像是翻腕从左面刺入死者尸体的。
仵作将死者尸体的情况上报给了朱县令,倒是心里很生疑惑。
“这王正修,看着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哪里有这把子力气将她杀成这样?”
已经是入夜,朱县令还在细细思索,有司衙门刚来报,这王正修在大牢里,还是挺安分的。
“可是大人,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要他真是个会吃人的,也不是见他长的清秀就能洗了他的冤屈的。”
身边的人多提了一嘴,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哪是能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可是这王正修,那日来投案之时,神情却是十分沮丧,还貌似很伤心,一点都没有激愤的样子。”
“如是他真的憎恶他的妻子行了如此脏污之事,怎会是这般神情?”
“像他这般读了圣贤书的人,深懂礼义廉耻,觉得自己面上无光,丢了面子,怎么会心中无恨?”
“而且那是重阳节发生的事,他为何几日后才来报案?”
“而且,还是这般残忍。”
朱县令是有些伤神,这个案子,如今在西城县都已经编成好多说书戏本子了。
家里的下人们出去置办东西,路过大街上,随时都能听得几句议论,是个卖菜卖肉的都知晓。
“大人心里是有些别的想法?”
“明日升堂,去叫那王正修的父母亲来问一问,看看这吴氏与王正修的感情如何?”
“是。”
今早宋南锦刚起来,看着她们备好了早饭,可是陆世微迟迟却不来,正要叫筠诸去请,陆世微身边的黄昏赶来跟宋南锦提了一句。
说是陆世微那日受了点惊吓,今早起不来床,就不过来吃饭了,不过叫宋南锦放心,只是小病,陆世微心里有数,已经喝了药,多躺会儿就好了。
昨天瞧着她的神色,是有什么问题。宋南锦听着黄昏的话,也是心里有数,只说要她多看顾好世微就是,其他的若有事,一定要来告诉她。
“这姑娘,心里也是容易想的多。”
宋南锦心里也是有几分自责,本是件好事,是她自己心里想的太多了,总以为那些娘子们不是个好相与的,自己跟陆世微多提了一句。
怎么叫她多心了。
听着是她不好,宋南锦也是忽而没什么胃口。
“姑娘要不要去看看世微姑娘?”
筠诸今早还叫厨房做了陆世微爱吃的鱼粥,可惜,怎么没了胃口。
“她多半还睡着,还是等她醒了再去吧。”
宋南锦瞧着这一桌的好饭食,只是拿起小汤勺在那喝汤。
那天的事却真是个突发情况,宋南锦当时没说话没拉住世微,是也心里惦记着那周家姑娘的样子,那么情急,怎么会不去帮她。
如今已过了几日了,想必那周家姑娘应该也是好了。
家里本就是人少,陆世微若不来跟她一起吃饭,宋南锦都是能听见这屋里的燃灯声。
“突然觉得静得很,静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