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春意朦胧
请示过能顺溜地走吗?根本就是在说废话!白鸽已经不敢对凌落破口大骂了,她笑容可掬地回答道:“公子,我已经将墨研满,你可以用好一会了呢!”
“噢!”凌落抬眸瞧了眼白鸽,又低下头来绘画,下令道,“拿去倒掉!”
“什么!倒掉?”
凌落淡淡道:“本公子的话从来不说两遍!”
白鸽自然是听清楚了。只是研出的墨汁既然要吩咐她倒掉,那叫她磨做甚?如何富足也不能浪费不是!还害她提心吊胆地走到门口!就是存心整她的,哼!她懊恼地道:“那你让我研那么多做甚?”
凌落听得白鸽有些生气,顿了手中的笔,与白鸽对视了一刻,后启齿道:“罚你!”
“……”白鸽一时无语,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她是没带脑子了。于心中骂过凌落后,恭敬地回答道,“我这不是怕打扰了公子您的雅致嘛!那公子,我出去一会,就一会!”
白鸽站了片刻,凌落没有再发话,想是已经默许,便麻溜地跑掉,直奔花亭而去。
花亭依水而建,不及书房闷热,风中伴随着丝丝久违的凉意。
白鸽趴在鱼缸前,哦!不对,如今是虾缸!她看着缸周边的金黄色小虾,郁闷至极。
她的小虾怎么都熟了呢?怪了!
白鸽连声作叹,她本想养些动物,缓和一下同凌落的关系,现在看来,她的手,太残!
正哀叹间,听得夏子汀嘲笑道:“这是给我留的菜吗?”顺手还拙了一只虾放到口中,夸赞白鸽手艺不错。
白鸽心情不好,待理不理地开口:“也不嫌脏!”
“呵!这湾泉里抓的鱼最是干净。”夏子汀坐到白鸽对面,又拙了一只虾扔进口中,“我建议你养王八,那玩意好养活,陆水皆宜!”
心情很不好,白鸽不想多说一句话。一会还嘚去凌落那研墨,想想她就特别烦心,万一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凌落……真是不堪设想!
不过夏子汀今个的话特多,说着一些江湖奇闻,也不在意白鸽不理会他。
瞧着夏子汀悠哉悠哉晃荡的身影,白鸽灵机一动,阴恻恻地对夏子汀谄媚道:“夏公子,你去冷冰坨书房帮我取砚台和墨锭过来呗!”
夏子汀投出疑问的目光,瞧见白鸽脸色忽变,横眉怒目,愤气灼灼。不用等答案便知,能得罪她的,且还能让她敢怒不敢言的人,除了凌落还会有谁?
怕引火伤身,夏子汀不等白鸽回音,只说尽力,后知趣而去。上回他让白鸽穿凌落的衣裳,被凌落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凌落说再如此设计主子,就将他革职,谴回易国去打理朝政。君无戏言,所以以后关于凌落与白鸽的事,夏子汀只可暗渡陈仓。
书房,凌落描的画将将收笔。
夏子汀走进来,见画中栩栩如生的鱼儿,说道:“好画,只是画得在好也活不了,要不要吩咐小白鸽,给你挑两条与这画中相似的鱼儿?”
不知是说者有心还是听者有意,凌落放下手中笔,定定望着画中的鱼儿,也觉得确实像他养过的那条鱼。想到刚刚坐在这的人,亦是看到此画,才想要偷偷逃走的吧!
“不必。”凌落了然夏子汀的用意,只是他无意画那条死去的鱼,只是觉得心情不错,才有心思作画,是他们多想了。
凌落目光又重落回画上,这次看的却不是画。他不明白在何时,她在,他能静心画成眼前之画!他似乎已经好久没能如此静心的作画。
夏子汀自坐下,嗅得房中点的是千草香,想是凌落生病,隧问道:“请大夫了么?”
凌落依旧垂着眸子,香炉里袅袅白烟从眼睛余光里进入他的视野。他心头一愣,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竟然为那个无知女特意点了千草香?
是很久没见聂欢,把她当成她了?嗯,定然是这样的!
愣了半刻,凌落方才想起夏子汀的问语,淡然地道:“已无大碍,有事么?”
凌落心不在焉的样子,夏子汀装作不见。说道:“嗯,有人托我来拿两样东西。”
又过半刻,凌落方问:“何物?”
“墨锭,砚。”
要这两件物品,凌落不问便知是谁要。便让门外的家丁拿两条墨锭和砚送去给白鸽,吩咐家丁监督白鸽今晚必须要研完,且研满砚之后无需送来,直接倒掉。
“两条……”夏子汀惊了。两条墨锭,要研磨到什么时候?非被小白鸽骂死不可!他得帮她求情,“小白鸽正为她死去的虾伤心着呢,两条多了。她可是费尽心思的想要讨好你,怕你想起那尾鱼伤情,特意在竹亭养鱼。虽然很不幸鱼儿死了,但她一个小女子今天可是特意到泉池里捉虾回来养,这回到好,你让人在这研了一个下午的墨。那虾晒了一个中午的太阳,自然跳出水被烤熟。你好歹看在她真心讨好你的份上,轻点,君子要懂得怜香惜玉!”
夏子汀有的没的说了一通,描述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