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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的时刻,林中除了远处隐约传来的夜枭轻柔的鸣叫声,也就只剩下了树叶被秋风吹动时发出的“哗哗”声,把这一场景凸显得愈加寂寥。
攻击突然开始。
无数漆黑的利刃仿佛林中被秋风吹落的树叶那样从天顶飘落下来。它们随风飘摆着,荡漾着,像是河水中的游鱼一般灵活。当马车周围的五人发现攻击近在眼前时已经晚了。忍者们固然在被攻击时爆喝一声用武器或是忍术劈飞了头顶和身边的小小飞刀,但更多的飞刀根本就不是冲着他们去的。伴随着锐器刺入厚木板的轻微声响,原本坚固的马车车厢腰线靠下的部分,突然出现了一圈连接在一起环绕了车厢一周的裂纹。赶车的忍者一甩鞭子,在空中打了个炸雷似的鞭花。受过特训的马儿立刻扬起蹄子疾奔出去。但这突如其来的惯性推动了那被攻击的车厢,车厢上部便以刚才那圈裂纹为始整个断裂开来并倒向了后方,在林中那砂石铺就的小路上摔了个粉碎,腾起大片烟尘。但这时可没有人去可惜那半个车厢,远处的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剩下那半个正在被马儿拉住飞快行进的车厢——三代大人正半死不活地躺在这半截车厢的地板上,身体随着车厢前进的颠簸而颤抖,他看似动作还算敏捷地躲过了刚才的攻击。这会他把手从嘴边挪开,像是刚刚把什么药吃下肚似的。
是三代,不是旁人。他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场以及他目前的状态,无不说明他那重病缠身的传闻并非空谈。于是,远处的几个人影开始急速靠近。
“目标出现!”那是一把如同地狱传音一般的嗓音,“果真是老天爷都在帮我们……来啊!!!”
领头一个头上缠着发带的忍者突然现了身,这家伙身材高大,肤色微黑,双眼下方和鼻子上却有几道浅色印记,彰显着他的不同寻常。他右手中握着一把足足与他身高等长的锡杖,锡杖一头呈磨圆了的纺锤形,在关键时刻足可以当成战锤使用。他背上背着一把宽刃长剑,攻击力非同小可。赶车的络腮胡子忍者从车上一跃而起,手中的两把半尺多长的波纹状短刀上闪烁着查克拉特有的淡蓝色光芒。紧随其后登场的是从马车四个方向攻来的四名忍者,电光火石间,这四名忍者已经与冻雨、星斗四人战在了一起。一时间,林中金铁交错的清脆碰撞声以及利刃入肉的闷响此起彼伏,却并没有人发出被攻击后的惨叫。
一阵大风吹来,遮天蔽日的树木枝丫终于吝啬地打开几道小小的裂口,勉强让天空中的月光射下来照亮人们的视线。领头的高大忍者已经将背后的长剑拔了出来,那长剑上赫然闪耀着同为淡蓝色的光芒,摆明又是一把不寻常的查克拉刃。他用两把武器在面前挥洒得水泼不进,近前的阿斯玛略微弯下腰来,正试图用两把短刀强行突入战圈,给他致命一击,却始终不能如愿。另外四组共计八名忍者之间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在这小小的战场中,不时飞过一把尖锐的苦无,或是有鲜血溅出。但在外人的角度看来,战场中心的所有十个忍者,统统在腰间缠着一块雪白的三角巾,上面带有鲜红的“火”字标志,表示着他们曾经来自同一个组织,是同一条战壕内的亲密战友。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在此刻兵戎相见呢?外人无从知晓。
“尊敬的三代大人,”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阴恻恻地响了起来,“你的命就交给我吧……”
大风过去,枝条归位,周围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袭击者当中的第六人终于出现。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仅仅是在这种不良环境当中听声辩位,而是目标明确地向着那还在半截车厢中勉强挣扎着的病人凑了过去。他的左手中扣着三枚飞镖,右手是一把匕首,左右上臂处均绑缚着装有千本的武器带,屁股后面的忍具包开了个口子,细看便能看到当中那连接着起爆符的苦无,可谓是武装到了牙齿。这家伙越走越近,脸上的表情逐渐由严峻带上了一丝喜悦。
“为了这一天,你知道我们付出了什么代价?大名大人再也不会承认我们的地位……那个懦夫!我不相信,如果说我们把你的脑袋带给他,他还能当面对我们说出那种话来?呵呵……三代大人,都说你是什么忍术博士,看来也未免言过其实……现在的你称得上是病入膏肓,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干得出什么来!”
三代苍老的声音终于第一次在林中出现。他一说话,众人打斗的声音似乎都被他盖了去。有人走了神,但对手却抓住了机会,不管是阿斯玛还是星斗他们都能听得到黑暗中传来的闷闷的痛呼。他们对对手的招数太过了解,对手当然也是抱着同一观感。所以,能集中精神,能攻其不备,便是他们取胜的关键所在。
“一村的火影不是你们几个能轻易觊觎的,走吧,永远不要回来……或者,你们也可以留在木叶村,你们几个都是守护忍十二士当中的优秀忍者,木叶村会很期待你们的加入……”
星斗正在与一个矮个子打斗,一个个的小火球不要命一般向着对手飞去,满场弥漫着一股树木被烧焦之后的刺鼻气味。他的对手明显落于下风,但看着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冻雨咬着嘴唇,在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