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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学会恶作剧了吧?但是,他的心肠依然柔软,柔软到可以为了某一个人,或是某一群人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然而,那对幸福的夫妻双双不在了。孤独的小鸣人将来会面对什么?他会不会从哪里得知他父母所遭遇的一切,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命运悲惨到了极点,会不会想让谁为整件事负责……
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卡卡西用余光瞄着她那六神无主一般的脸色,也随之停了下来。
“阿桢?”卡卡西担心地望着她,“你没事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担心的事到底有没有道理。也许在卡卡西看来,自己正在思考的问题应该属于无病呻吟的范畴,可是,他毕竟不是她。卡卡西是水门老师的正牌弟子,与那件事也毫无关系,可她……
她来看望鸣人到底是不是一个错误?鸣人现在当然还小,他什么也不会知道……可是,将来呢?鸣人总会有长大的一天。他会知道水门和玖辛奈的故事,如果他得知在那场事件当中桢充当的角色,得知那天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他会怎么想……
“阿桢?”
卡卡西又问了一句。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尽管他看不出她的眼神,却依然能感觉到女孩全身散发出的那种犹豫。刚才她是很急切地想要看到鸣人,而现在的她就好像随时可能落荒而逃……她在想什么?
卡卡西在面罩下咬了下嘴唇。难道桢突然不想见鸣人了?可是,这应该不太可能的吧?她那么喜欢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师母,怎么会不喜欢他们的孩子呢?
“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桢不会排斥老师和师母的孩子的,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是她身体不舒服了吧?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她虽然不戴颈箍了,却依然吊着胳膊呢。如果她真的感觉不好的话,那就改天再带她过来吧。他可以自己先去看鸣人。这是老师和师母的孩子,他需要为鸣人做些什么对不对?
当然,如果可能的话,他更希望桢能和他一起为鸣人做些事的。
“没事,”桢回答道,“没事的……我们快去看鸣人吧。”
她低着脑袋,从卡卡西身边走过,带起一阵微风。听了她的话,卡卡西略松了口气。他忍住自己想要拉住她的冲动,安静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胖乎乎的接待员依然抱着爱哭的芽衣,芽衣这会已经不再哭了,而是被接待员逗得“咯咯”直笑。一见卡卡西两人带回了院长的手令,接待员笑眯眯地说着“正好我要把芽衣送回去呢,你们一起来吧”便走出了门。
育婴室在楼上,几个人便顺着走廊和楼梯一路前行。卡卡西和桢也算是看到了孤儿院的全貌。这栋建筑物堪称老旧,地板踩上去会“吱嘎”作响,墙皮有些剥落,头顶的吊灯落了很多灰,看样子也是有些年头的了。走廊里的房门上挂着门牌号和诸如“活动室”、“读书室”、“餐室”之类的牌子。这里的每个房间都很大,透过窗户还能看到有些老师或是保姆一类的人物带着几个孩子在室内活动——他们的表情都很放松,是那种在家里一般的放松。
嗯……不管怎么说,看样子这两天鸣人应该会受到不错的照顾,不用担心他饿瘦了。
上楼之后的环境就不一样了。一楼安置的都是些大孩子,而二楼就以小孩居多。有几个房间里,老师带着一群三四岁的孩子做着什么涂色游戏。远处还隐约传来孩子的哭声——这应该就是他们的目的地了吧。
接待员让卡卡西和桢等在挂着“育婴室”牌子的门外,抱着芽衣进了房间。卡卡西便凑到窗户旁边,挨个细看室内那些看起来就都没到一岁的小奶娃。室内供暖不错,小宝宝们穿着统一的蓝白、粉白小衣服——估计是为了区分男女——露出藕节似的胳膊腿。显然,村子里遭难并没有太过影响这些孩子的给养。正当卡卡西心急地猜测到底哪个才是鸣人时,接待员已经放下了芽衣,从墙边的一张婴儿床上抱起一个小小的身穿蓝白衣服的婴儿,向着门口走来。
那孩子露出的柔软的胎毛是金色的呢……
接待员笑眯眯地抱着鸣人来到了两人面前,却并没有把孩子递给他们,而是示意他们上前来看。想来这女人觉得卡卡西和桢自己还是孩子,肯定没有什么抱孩子的经验。卡卡西的确不敢伸手去接;而桢则由于挂着条胳膊,根本完成不了这个动作。两个人把脑袋凑在一起,目不转睛地望着一直在挥舞着手臂的小鸣人。他的小脑袋上长着和水门老师一样的金发,正睁着两只眼睛望着眼前几张陌生的脸,小嘴微张,似乎要露出一个笑容来;他的左右脸颊上各长了三条细细的胡子一般的印记,让他看上去好像只小老虎一般;两只小手已经从襁褓中挣脱出来握成拳头,那拳头只有桢的一半大。可是,这小宝宝尽管连头都抬不起来,却还能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嗷嗷”地叫着,肆意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桢还记得美宇似乎说过鸣人“长得像玖辛奈大人”。可是,不管她怎么看,也看不出小小的鸣人和美丽的玖辛奈像在哪里。不过,就这小家伙的表现,他的性格似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