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前因
头底下抽出一本册子,递给许千度:“就是这部法术册。”
许千度接过来一看,封皮上照旧没有题名,可翻了两页,却现出幻象来。
她疑惑道:“怎么这本也是用幻象写成的?还是说你读过之后,特意把里面的法术都做成了幻象?”
陵明摇头:“这就是原本,我没来得及细看。顾风闲进秘术阁的那晚,我使了隐身术跟去,抢在他拿到法术册之前做了一部假的,替换了真本。
那时我不知他对秘术阁里的法术了解多少,也不知那本《经络大典》是不是他故意给我看的。后来见他的确照着假本练起了法术,我才意识到《经络大典》与他无关。”
许千度一惊:“会不会是造出虚境的那个人,故意让你知晓此事?就像两年前他/她让我知道云门镇是个虚境一样?”
“很有可能。”陵明沉声道。“拿到法术册后,我又去了一回藏书阁内室,却再也不曾见过《经络大典》。仔细想想,你说的话,应该都是真的。”
“你可算是信我了。”许千度故意气道。“之前怎么同你说,你就是不信我。”
陵明拉她坐得近了些,揉了揉她的额间发:“我狭隘了,甘愿受师姐责罚。”
见他说得如此诚恳,许千度“扑哧”一笑:“那我得好好想想。对了,这座小院也是你准备的吧?”
陵明点头:“我拿到法术册后,就买了这处院子,在枕头底下给你留了一封长信,把事情经过都写得清清楚楚。把灵力给你,助你破出幻境,我便是死了也心甘情愿。可我不想你恨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就算是在幻境中,也有人真心爱你护你。”
许千度双眼一酸,扑过去紧紧抱住他:“陵明,你怎么这么傻啊……要不是我们两个身上绑着形迹绳,今日你就真的要死了。”
陵明被她压住了胸口,生疼得很,可却不愿意让她把自己松开。
他之所求唯有许千度一人。
本以为今日之后,自己便要同她阴阳两隔,再无机会相守相伴。
形迹绳本是用来救她的,不让她因为出了镇子而晕厥,没想到,今日却成了自己的救命之绳。
或许造出虚境之人也感念他对许千度的一番深情,这才给了他们机会。
陵明的双手轻轻拍着许千度的后背,她哭得抽抽噎噎的,想是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
许久,她仰起头,泪眼婆娑地对陵明道:“等出了虚境,我们就成亲吧。”
陵明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许久,迟疑道:“你,你说什么?”
许千度抹了把泪;“怎么,不想同我成亲了?”
“我当然……当然想了……”陵明又惊又喜,可下一息却犹豫起来。“可我如今是个废人,灵力尽失,法术也使不出来,你跟着我,实在拖累。”
许千度拧了拧他的腰,下手轻柔得很,嘴上却霸道起来:“又说胡话?又想抛下我?又想自作主张?眼下我有了灵力,还有法术册,你定然打不过我了,一切都由我说了算!”
陵明心底涌上无穷尽的暖意,亲了亲她的额头:“好,以后我便赖着你不放了。”
“你敢放手试试。”
许千度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笑得灿烂。
从前她一心想着出虚境,对身边之人并不大在意,一心把他们当作纸片人来看,与云门宗里的弟子也都是点头之交。
可陵明却是个意外。
只怕回到现实中,也找不出一个如他这般对自己满心爱护之人。
谁说虚境里什么都是假的?纸片人也有真情在啊。
她默然感叹,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出了虚境后是何种情形,如许真情,她许千度定是要拼尽全力守住的。
“陵明,我明日便开始修习法术册上的法术,有你的灵力助我,想来用不少几日,我便能修为大成,你且安心养伤,我一定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