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1)
*陀她,原女,ooc
*女主有但现在还不是活的,剧情不够回忆来凑
*列昂尼德二·2 二·3
诱使一个倒霉人转移视线而骗取到车票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混入一辆长途车,坐在略硬的布制座椅上,他掏出了从糖果盒中拿来的手机,上面没有任何痕迹,连指纹都擦干净了。
他对着密码界面思索了片刻,解锁密码成功解屏后的男人捂着下巴觉得自己大概疯了——他竟然知道八位数的密码,德弗札克《第八交响曲》中某段大提琴的音符,她为数不多真正开心的时候会哼这段曲调。他太细心了?像个窥视未成年的变态?可那又如何,云寻比他更疯,为了逃开一场激烈又险恶的追逐而选择一劳永逸的办法——长眠。在此刻,他愿意赌上一生理智向上帝祈祷最好她死了,如果她没死……他不确定还能不能弄死她。
黑夜群星撑不过黎明火把的炙烤,高傲旭日陨落在西边山脚,苏醒的沉睡,避光的重生,一切更迭变换,唯有时光亘古长存,入夜吹凉的花茶里浮起的一缕焦糖色,白漆铁圆桌上三层点心塔盛满了孤寂又饱满的精美。
坐在铁椅上的女人优雅端庄,珐琅椅背上垫着薄薄的靠枕,她在思索一则情报,故而连精心准备的点心塔都被冷落了,她的拇指不断摩挲着勾银的瓷杯口,她一点都不觉得达芙妮他们这一次任务称得上顺利。但对策不必加急,释怀别人捉弄才导致的瑕疵能够奖赏自己拥夜而眠,她摘下绣蕾丝的白手套,挑了一个兔子头的糖霜蛋糕:这样也不错,至少任务完成了。
仅仅完成而已,程序的完美无与伦比,可程度的残缺让阿加莎处于一种郁闷的状态,她堂堂钟塔侍从女爵竟然被一个小丫头耍了!
端详着纹路细腻、糖霜清透的秃头蛋糕,贵族淑女的气度让她不愿声张,好在这件事原计划并没有上报,否则降罪与嗤笑的议论她更加承受不起,阿加莎望着蜂蜜乳酪般的灯光洒在三米外的栏杆上,放回了手中精致的甜点,眼眸半敛:埃理诺捏碎人心的能力可不是一般得深不可测!月见山知枫,月见山一云,阿法那西耶维奇,马卡尔,还有云无蔽,没有一个人不被她玩弄着,要么被蛊惑要么被威胁。
就连亲手完成了八年前死刑遗憾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恐怕也在见证了怀中少女死亡之后信以为真了吧!
终而,在主宰之争中,夜幕的凉意扑灭黄昏的余温,巴黎一座公寓里,曾受同事欢迎的幽默医生弯腰驼背卑微得像个砸破了玻璃的小孩子,轮椅滑动声卷入毛毯里,浅棕色眼眸里露出恐慌与期盼,唯一能够温暖生命的火种也快要熄灭了。
“对不起……”每一次见到云寻安,阿法那西耶维奇都会愧疚又悲恸,云寻的死让他的怜悯心颤动着发疼,他害怕眼前这位母亲左眼空洞的眼眶流出悲伤——他从来没见过,也不愿见到。
无数次的道歉低喃都得不到正眼的回应,而这一次云寻安却无奈而冷漠地吸了口气,扭头看他,介于明黄和金棕之间的眼眸切割过一道清澈却冰冷的目光。
“一条人命,你没必要自责,难道你真喜欢她?”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冷傲又语气清淡,岁月将女人沉入冰山,更加浓厚的冷意绕着她身边,“我生她只为了转移异能。”
“不!我不曾改变!”飞快地否认成为驰行的车轮碾过曾动摇过的心,他坚信自己只爱着安,哪怕女人只能依靠轮椅行走,哪怕左眼眶内漂亮的眼睛早已掏空,他仍然会为了一生最爱的女人奉献自己能拿到的一切。
最初,云寻以最佳宿体的身份出现在他眼前,阿法那西耶维奇必须保证她的生理状况甚至不允许她受伤,可现那位年轻人的身体早就因为异能实验严重破坏,间歇性失明与不持久的体力会造成极大不便。
所以他们都放任了这个灵魂罐子的死亡,甚至庆幸着棘手的麻烦就这样因为自我感化而消失。不过这突如其来的虚无感让与她有关的一些人感受到了“上天恩赐”的意义,生活的希望终于降临。
对友情忠诚的列昂尼德并不乐意友人的孩子惹上任何麻烦,可自己事事将她护在身边的行为反倒促成了一件自己都难以解决的困结,但洛蒂丝一边撒娇一边保证:“我帮您盯着那批货的进度,出的问题会少一点吧?叔叔,我总会向着您的。”
为了生意和前途,他听取了洛蒂丝的意见,他并非不怀疑这个单纯得像个游乐场小孩的后辈或许撑不起他一个人的期待,但想要摆脱对好友的职责的心思却破土而出:她选了这条路,就该有所准备,之后,就轮不到他来照顾了。
云歆桐再次站在喜欢的人面前,心跳加速的正常反应激烈地晃动着灵魂深处的喜悦,视线都移不开了,她换了薄荷绿的蝙蝠袖雪纺套头衫和牛仔吊带九分裤,白色板鞋上系着海蓝色的丝质鞋带,腼腆的底色覆了层清爽,这颗从某个海域捞出来的珍珠在陀思妥耶夫斯基面前镀了层莹润绵软的浅浅光泽。
这箱货的体量很大,可实际上买家真正想要的并非这些海物,一个指甲大的备货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