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4)
*пока就是再见
*走剧情,没有明显感情
“我选择你。”清风般的吐息,绝佳暧昧的话语,带笑浅冷的琥珀瞳,云寻回头,视线扫过背后男人的脖颈,长睫落下几粒微尘,“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我可以保证。”
相信一个从来都不会说谎的人,还是相信自己?其实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就已经放弃了另一种转圜的机会。陀思妥耶夫斯基低头轻笑着,声音贴着云寻的耳廓漏进耳道:“你要去诺里尔斯克的话,我顺路可以送你,认识这么久,不用客气。”
不怀好意的轻言,细软温热的呼吸喷在耳侧,挠着细小的绒毛起了痒意,云寻偏了脑袋躲避,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干净得看不出丝毫阴霾,眼里的警惕与抗拒让陀思妥耶夫斯基有了想要发笑的念头。
“你是不是知道我要做些什么?”明明唇角勾起,却毫无半分笑意,他的眼里盛着酒和夜色,朦胧中霜雪划开皮肤的冷意让少女眯起了眼睛,可在下一秒笑得更开朗,她后退半步在男人怀里靠了靠:“你猜!”
然而男人并没有因她的靠近而松手,反而进一步朝她后背贴了上去,呼吸从耳廓到后颈,吹开落在肩上的发丝,疲惫的阳光远远地打了个哈欠。
“你觉得从我这里能捞到多少?”停泊在耳畔的声音很轻,陀思妥耶夫斯基骤然落下的肌肤温度与声线让云寻澄透的目光一顿,身后男人的拇指指腹暧昧地扫过她的桡骨茎突,肌肤下紧绷的颤栗没有逃过指腹的捕捉,他勾起了唇角,女孩不喜欢这样的接触,可他就喜欢在她身上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小朋友,你有多少胜算。”男人的嗓音轻漠,语气轻快,挑逗着不发一言的少女,此时此刻看着她发紧的唇角,感到愉快极了,他的笑意如一粒糖精落入开水中,淡得无法品味,“去看看秦小姐和她未婚夫阿法那西耶维奇先生的甜蜜举动放松一下心情怎么样?”
女孩笑而不语,纯净到看不透底的目光冷不防对上醅紫如深夜穹顶的眼中深邃的暗色,她不做回答却扭动手腕,可男人的力道并没有减轻,话里落下了嘲笑:“我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
“可你依然不知道‘P_01J’夹在哪个‘古籍’里。”云寻眨眼一笑,狡讽在眼底瞬动,用另一只手撩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衣摆,“这就是你说的——”
男人后退一步松开了禁锢着少女手腕的手,却还是慢了一拍,藏在男人衣服下的MP-443“乌鸦”被少女炫耀地拿在手中挥了挥,她甚至还恶意地吐了吐舌头,挑衅般重复了刚才男人挂在口中炫耀又得意的话:“了如指掌?”
“看你带这枪就知道你的处境很危险。”云寻打开保险又关上,把枪一抛丢还给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也不担心男人会对她开枪,转身朝下一排书柜走去,“我俩还是保持距离,你作死可千万别拉上我。”
“你不想知道这把枪怎么来的吗?”男人正把枪收好,抬起腿跟着云寻绕着书柜走。
“怎么来的和我没关系。”悠闲打量的视线扫过一排排向外的书脊,她一点都不想知道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枪械获得史,现在她脑子里很乱,皮亚蒂格尔斯基向她提起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安德烈·纪德。如果说有异能可以撕裂时空把另一个世界的她带到这个世界,那么确实会存在可以完美地复活死人的异能。
有些时候,复活比杀戮更可怕。有人以数年为一个时间单位在精心筹划,秘密、惊险、阴狠,每一个人的生死都只是落棋的一部分,把生命作为选择之一,理智而精确地落下每一步出其不意。
只不过计划着那些事的人并不叫陀思妥耶夫斯基,正当云寻偷偷摸摸瞥一眼身侧的男人的时候,他也在看她,两人的视线轻松越过相互眼光里的探究与好奇,仿佛刚才一刹不存在似的又挪开视线。
“重新见到你开始,你就心不在焉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知道云寻有很多事没有处理好,在这些事没有影响到她的时候,她不会去搭理这可有可无的事情。
云寻拿书的手一顿,视线掠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衣摆,触及身后黑暗的角落又迅速收了回来,她嘀喃着:“不应该是和我住在一起的那个时候就应该觉得我心不在焉了吗?”
两人离得间隔几个呼吸的长度,云寻声音很低但发音清晰,陀思妥耶夫斯基听得清楚,他漠然的嘴角松软了一秒。
既然陀思妥耶夫斯基讽刺云寻的“无所作为”,那云寻也应该回敬陀思妥耶夫斯基一句“你的感知能力真差”。所有的话中有话,都藏了两人间精通了数万遍的暗语,他们都很好奇,为什么会有这样默契的意识。
人间的寂寞与安静被丢在书卷的末尾,古籍很破旧,越往后的书架里越是有一股岁月陈酿的被烘干的霉味,暮色将落入夜海里,星辰点亮,月色摔倒在房屋的阴影后。碍于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场,云寻没有向她的目标伸手,陀思妥耶夫斯基那双剥离雪夜迷朦的眼眸注意到少女的视线在越过《诗歌鉴赏录》,在《凝固颂赞》上落滞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