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1)
*就算装了□□,还是可以听到枪圌声的
*陪伴驾驶,监护人在旁边指导就可以驾驶
*CON AMOUR 专心致志
*фальшивый虚伪
夜色很浓艳,迤逦的灯光蜿蜒了一路的绚烂,照亮沉睡在巴黎的夜晚,云寻太久未修剪的长发已经过了腰,蓝牙耳机内响起几声林鸦川手下的催促:“云哥!云哥!你到了没啊?我先撤了,定位发给你了啊!”
现在这种被追杀的情况,老男人肯定是故意的,不久前林鸦川的情报网报告“霾”得到了俄罗斯联邦安全局中异能者的信息,而现在陀思妥耶夫斯基故意惹上“霾”,为这份信息假装被抓,再进入“霾”内部,然后光明正大地使坏拿那一份资料。云寻安说保护陀思妥耶夫斯基,还不如说保护“霾”以及荷兹一族。
【人偶】解除后云寻重新掌握了触感,神智也清醒了不少,她确信了自己还活着的可能性,她所要的快乐与生活只建立在活着的基础上,这是世界给她的指定条件,直到命运首肯赐予她一次单独死亡。
“你觉得另一个你为什么要破坏你的计划?”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飞廉才提起自己的疑惑,原本打算在最后一刻切碎月见山知枫,现在却全乱了套,【人偶】的作用在云寻身上消失的同时也切断了云寻和其他被【人偶】牵制之人的感知联系。
熄火、挂挡,云寻靠在车座上,嘴角挂着常年不息的轻笑,睫毛黏着未清醒的睡意,过了挺久,她才察觉到飞廉在说话,“单纯觉得有趣啊,我打乱陀思妥耶夫斯基、阻挠云无蔽的假死,也只是觉得有趣。”
深巷传来的枪响擦亮昏昏欲睡的夜色,少女下车打量着不算窄小的巷口,这儿的建筑没有依傍,相互错落在平地上横七竖八,曲折却不羊肠,一条纤细的影子站在巷口,浅木色长发没有任何束缚地披散着,她是个地道的夜盲,虽然现在明月琅润,但月光还不能烧尽深处的黑暗。
循着枪声的方向,影子闪身靠入黑夜,万分谨慎地贴墙而行,没睡饱而囤积的起床气无处发泄,气过头一时不查,心底埋怨着某人习惯夜晚出动而捣乱一晚柔软的享受,她在一栋楼的转角处被枪口抵住了后背。
身体一僵,晚风路过,几缕带着倦意的长发懒懒地划过月色下苍白到无力的手,熟悉的触感让对方很快松了手,幽冷的视线中带着冷漠而锐利的打量笼罩在女孩的后背,言语里露出应当如此的放松:“好久不见,埃理诺。”
淡漠如雪落的声线在身后飘落,云寻只觉得头疼,她转过身往一旁挪了几步错开枪口正对的位置,她唇角的弧度是轻暖的,眼却冷瞥了一眼那一团黑影,月色的光线太过朦胧,夜盲的她有些分不清影子和人。
枪声还在继续,但声响间的间隔明显变长了,风改变了子弹轨道,误入了同伴身体,有人在惊痛的抽气声中咒骂了一句,随后枪声在两人之间紊乱,继而又一声咒骂,枪响与回声听不真切。陀思妥耶夫斯基冰凉的目光注视着云寻的脖颈,她好像又瘦了点儿,也高了一些。
这样的想法来得快去的也快,男人收起了□□18放回披风里,正打算和她回去时,一个人冷不丁端着□□在拐角处一个闪身出现在眼前,不可思议的暴怒炸裂在那人的脸上,“是风改变了子弹的轨道!埃理诺你竟然——”
云寻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对视一眼,女孩提手迅速劈砍下去,宽大的披风拢过女孩的手臂,男人应声倒地,女孩还不解气地朝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腿踹了两脚。那位下属有些蒙圈,难道是自己误解了?真的是自己人这边的内讧么?“霾”的下属收起了□□,迷茫的表情透露着愚蠢的不明所以:“埃理诺小姐,我刚才误会您了……”
这位可怜的“霾”的下属还不知道,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披风扫过云寻手臂的时候,她的手中已经拿着男人藏在披风下的□□18了,拿圌枪的手背在身后。
“没事啊。”二分笑意愈加清润,云寻上前两步与那人对视,那双琥珀色的眼不曾酝酿杀意也锋利得柔和,她对着毫无防弹装置的腹部一枪,近距离的枪机造成的损伤让月色都藏进云里面不忍心去瞧。这晚,“霾”的杀手死得一个都不留。
风的余温带着轻微的血腥味,巷子里的人横七竖八地躺着,身下溢出暗红的血,飞廉干净得不像个刽子手,冷艳的人形异能挑起狭长的双眼消失在了风里,云寻把这个看似瘦弱其实扛都扛不动的男人搬到那辆卡宴,她扶着膝盖气都快喘断了。
卡宴停在某大楼地下停车场,这是云氏名下的二十五层高的大楼,二十层以上改建成了接待宾客专用的休闲场所。单向玻璃让内部显得格外神秘,云寻独自架着陀思妥耶夫斯基花了近一个钟头的时间坐电梯上楼,电梯停在二十一层,这一层是云寻的专属空间,需要特定的磁卡才允许进入。她打了一通电话让林鸦川黑了沿途监控伪装成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为了压下这一次的枪击事件,“霾”为一个弹孔赔了笑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