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
院里的鸢尾花开始衰败,甜腻的花香渐渐淡去。雷声炸响,雨水顺着屋檐串连而下碰撞地面泛起泥水花。摇落鱼独守在屋檐下盼着桑玉颜回来,三日前桑玉颜给摇落鱼递了碗菌菇汤,摇落鱼眼一模糊、头一昏就睡了过去。待摇落鱼醒来已是次日巳时,而桑玉颜与李诺白二人已没踪影。东西都还在,摇落鱼猜想二人会回来。就这样等了三日,一点消息也没有,摇落鱼心里的光一点一点开始暗淡下去
近日阴雨连绵,泥泞的山路湿答答的,软泥粘得人脚难受。摇落鱼披紧蓑衣、戴上斗笠朝着山里寻去,摇落鱼曾暗跟着桑玉颜到山林,猜想这山上定有什么秘密…或许二人现在就在山林某处。雨天山路不好走,一连摔了好几跤。揉着磕碰淤紫的膝盖摇落鱼心里更加焦急,雨下得大不断冲刷着,山土松动滑落朝着摇落鱼扑击而来。摇落鱼拖着笨重的身体闪躲不急,忽被一股绳子套住,一扯紧将人拽了出来。
摇落鱼狼狈的从地上爬起,老头从树上一跃而下“我想起来了,你是清卿的朋友。摇家家主之女—摇落鱼”
摇落鱼眼里闪过燃起光“老者,那你知道清卿现在在何处吗?我不记得我的过去,年龄、家人、朋友、甚至我是什么样的人、经历过什么、我都不清楚。我想见到清卿之后应该能知道很多答案”
老头摇摇头道“清卿已经离开我们,不会再回来了”老头眼里满是苍凉孤漠,老头扯下面具露出本容“我们都得了病,忘了很多事情。我的身体似被重塑过一般,自清醒以来我就不断的再找寻答案,得到的也不过零星半点。见你的第一面就觉眼熟,这些天回想与清卿的往事才发现,我与清卿的很多场面都有你的见证,才想起你是清卿的朋友。至于多的答案,我也不清楚我也还在找寻”
空欢喜一场,也不是没有线索—摇家。男人看上去并不年轻约摸着三十七八模样,摇落鱼只十七八岁模样,这人应是自己长辈。摇落鱼“前辈,能否告知摇家地处何处”
男人道“不必称我前辈,你与清卿年纪相仿…我只比清卿约大三岁,许是那件事让你容貌未变,你和从前一样叫我阿渊哥哥吧。至于摇家早已消匿…那件事后…摇家就只剩下你一人了”
眼泪从眼眶滚落染湿睫毛“已经没亲人了吗?清卿…对不起我忘了你”摇落鱼虽不记得清卿,但清卿这个名字好像自己叫过无数次般熟悉“所以阿渊哥哥,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阿渊抬头迎向咂落而来的雨水“我不记得了,那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让我很抗拒想起它。”又道“不要靠近这坐山,感觉很不好”
交代完事情,阿渊就消失了。摇落鱼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就好像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让人琢磨不透
撞着胆子又往丛林深处走了段路程,摇落鱼不确定桑玉颜是否在山上,但直觉告诉摇落鱼,桑玉颜此刻需要自己
突然一股疼痛自胸腔蔓延开来身体通红滚烫,皮开始褪落。疼痛难忍,嘴唇被咬破,双手扣进泥里死死扒住。不知过了多久,摇落鱼才缓过来扯掉挂在身上的人皮。再看身上已长出新的皮肤,自己究竟是什么怪物?摇落鱼开始无措恐惧…身侧有异动,摇落鱼神经绷紧。抄起粗断木枝慢移过去,未看清是何物就势劈下。被一道力阻住,摇落鱼往下一看是李诺白,李诺白一口鲜血被逼了出来染红衣襟
看清人后摇落鱼瞬起杀心,摇落鱼知此人绝非善类。据摇落鱼观察发现,李诺白一面给“糖”让桑玉颜为自己卖命,一面撇清关系若即若离,将桑玉颜玩弄于股掌之间。
李诺白知晓自己的秘密,若就此放过…以后免不了被当做棋子利用…想着就做,果断举着棍子就朝李诺白的头部击去
“你不能杀我”李诺白道。见摇落鱼停下动作又道“只有我知道玉颜在何处,所以你不能杀我,你得救我”
摇落鱼眼里闪过狠戾“你在威胁我”一把掐住李诺白脖颈,一使劲李诺白血液顺着嘴角流出染红了摇落鱼的手背,摇落鱼有些厌恶手捏得更紧
李诺白笃定摇落鱼不会杀他,笑得挑衅猖狂“杀了我…这辈子你不可能再见到桑玉颜…毕竟她就要死了。为了救我这女人甘愿赴死…以为这样就能在我心里占据一席之地…真是可笑至极…哈哈哈”
一股血涌出灼痛了摇落鱼的手。摇落鱼一掌甩在李诺白的脸颊“她在那?说!”声音吼得沙哑急迫。李诺白勾起笑容“先救我,才能谈你的条件”
摇落鱼怒吼“人渣”
将李诺白带回农院,又请了大夫为其诊治。摇落鱼道“告诉我她在那?”
李诺白慵懒道“都过去这么久了,早就死了。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山林南面有处洞穴,现在从那里进去还能替她收尸”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激怒了摇落鱼“你就这般践踏一个女子的真心”
李诺白道“只是个不喜欢的人罢了,还望我以真心还她吗…要怪只能怪她蠢,容易自我欺骗满足”摇落鱼攥紧双手 ,双目通红一把拔下簪子直直插向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