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皓都城
醒来时天才蒙蒙亮,阿满四肢都麻木了,脖子也僵。一起身,就要软跪下去。阿满慢慢挪动等麻感消了,才完全起身。不知何时身上多裹了层衣服。一夜过来倒没觉得有多不适,许是被关久了,渐渐的都没了感觉。
阿满打开门,悄声出去。阿婆已经起了,在煮什么东西。“姑娘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阿婆手里忙着,不忘和阿满说话。阿满比划着表示睡不着,走到灶边,帮忙烧火。
阿婆人很好,说起话来连绵不绝,阿满不时点点头。阿婆说“她每天很早就起来了磨豆腐,再由老伯再挑到集市上卖。挣的钱,也够两老用了。她那儿子在县里做帮工,很少回来。两老要是想儿子孙子了,就雇辆牛车去县里小住段时间。”
天色渐明,阿婆目送着老伯出门。瞧着这一幕,大概就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吧?阿满帮着阿婆干了些活,估摸着时间,顾辞应该醒了。阿满将他扶起,又给他穿上外衣,便出去了。
整个早上顾辞没有见到阿满。阿婆指了个方向“姑娘比划了啥,老婆子也没看不懂,只知道她拿了锄头背篓往那个方向去了。”
在午饭时候阿满回来了。阿婆笑着拉过阿满“姑娘,你这小相公挺深情的,可得好好珍惜了。你不知道啊,小相公知道你出门后,一上午就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可招人疼了。巴巴的望着那座山头生怕你不回来似的。”
心里五味杂陈,阿满还是点点头。阿婆自主的将草药拿去洗了,留两人独处。沉闷许久,顾辞道“扶我进去吧!”
顾辞的药,阿满故意往苦的难喝了配。熬的时候,阿满闻着就苦得想呕。只是顾辞眉头都不带皱的一口喝了下去,阿满有些怀疑这人是太能忍,还是没有味觉。
顾辞伤得重,在老伯和阿婆的挽留下,二人又多住了五日。虽然二老极力反对,二人还是悄悄留了些钱财给老伯和阿婆,当做这几日的谢礼。
一路顺畅,抵达皓都城。二人来到西街一处不起眼的偏僻小宅,小宅是四合院模样。秦雅南与范酒司早早的就在此处等候。现在两人是姐弟,在东街开了家步月酒楼做生意(酒馆人多嘴杂好换情报)。
躺在软乎乎的床上,阿满总觉得不真切。不知道秦雅南对顾辞说了什么,让他同意了阿满住在秦雅南房里,也没再限制阿满的自由。不用住进阴冷潮湿的地方,可以出门走动,阿满自然心中欢喜。
府里四人,秦雅南与范酒司早出晚归,顾辞昼伏夜出。阿满是个扫洒丫头,扫院子,做饭…其他人的房间,不用她打扫,还挺闲的。
不过顾辞这人看不得阿满闲着,老来使唤阿满。冬天的河风,刮得人脸疼。手冻得通红,长了冻疮。阿满搓着手里的玄青色衣袍,顾辞的衣服不好洗,木盆里的水染了红色。正打算回去,阿满手里的盆便被人撞翻在地,衣服粘了泥。
“不好意思啊,小姑娘。”带了歉意挠挠头,是个衣着樱草色衣袍,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对了小姑娘,步月酒楼怎么去呀?”阿满指了方向。少年郎朝着方向跑去,不忘回头“谢谢了小姑娘,下次见面给你带栗子糖葫芦。”眼里笑意明媚好似骄阳,融化了冬日的雪。
晚间一进门,便瞧见阿满迅速将什么藏在身后。秦雅南探望“小满?”
阿满扭扭捏捏的将一张画从身后拿出,画的是一个简易版的小人,怀里揣着栗子,手里拿糖葫芦笑得明媚。“小满是想吃栗子糖葫芦吗?”秦雅南抚了一下阿满的头柔声问道。阿满咬着唇低下头,耳尖红红的。
顾辞一路尾随着顾扬,却在进了这便跟丢了。弄花影-皓都城最大的青楼。白日里不迎客,只在晚间营业。吸引人的,不只是貌美的姑娘,动听的乐曲,曼妙的舞姿。而是这里的特色-米囊花酿。据说食之翩然若仙,能使人忘却烦恼忧愁。一晚只售三盏,价高者得。
寻了半会无果,顾辞正打算离开。被一异域风情女子拦下“公子留步,我家主上想请公子小酌两杯。不知可否?”顾辞正打算拒绝,女子拿出手指大小的骨笛晃了晃“公子,我家主上还在楼上等着呢!”
包间内,衣着白衣金沙袍的男人,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撑着头寐着。听见人来了才缓缓睁开眼“顾二公子!好久不见呐!”
顾辞自顾自的坐下“世上只有顾大公子,何来的顾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