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配合一下，殿下

她。掌心下的树干重新生出新芽，修复了残缺。

夙眠一直忍着没敢回头看，等到伤口不那么疼了，才小心地瞥了一眼。

“啊，我的尾巴没了，没了。”她大哭，拱到裴曳身边，“殿下，快点解除灵契。”

裴曳推开她冷冰冰的身体，道：“解除灵契，你的尾巴就会长出来？”

“不会。”夙眠道，“但心里会好受点。”

裴曳道：“那你难受着吧。”

他缓缓站起身，重新披上了外衣，居高临下俯视着夙眠。

“你将我吞进腹中，我还没找你算账。”

“殿下怎能忘恩负义，我刚刚……”

她瞥见裴曳眼中的冷漠和杀气，大惊，心道完了。

一团黑气替她挡下了裴曳的致命一击。

赤渊落地，给她渡了一口魔气。看了看裴曳身后的树，沉声道：“你母亲就是这样护着你的？任你被族人欺辱砍伐？”

他又看到夙眠的断尾，道：“多亏了眠眠为你挡刀，你方才是要做什么？你要杀她？”

裴曳沉默不语，神色不善。

赤渊扶起夙眠，她人身倒是无甚变化，“一个女孩子家为你做到这个份上，你还想杀她。”

裴曳道：“那父亲可知她做了什么？”

“吞你入腹，我喊的。”赤渊厉声说道。

裴曳瞳孔猛地一震。

赤渊一抬手，划破他一只手臂，“你看看现在，是不是不怎么感觉到疼了？”

裴曳低下头，才发现右臂的伤，鲜血汩汩流出。

夙眠得到示意，拿出蛇皮手帕包扎他的伤口。

裴曳动也不动，他需要一个解释。

一个解释。

解释面前这个男人，为什么是他爹！

赤渊当没看见他眼中愤恨，移开视线，道：“你生来神魔混脉，要炼化至纯之脉痛不堪言。蛇腹之中可练金刚不坏之身，于将来炼化魔脉，大有益处。”

他推开夙眠，盯着赤渊问：“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让她做的？”

赤渊凝着脸，扫了夙眠一眼，后者咬唇低下了头。

“我是让她吞你入腹练就金刚之身了，别的我可没喊。”他抖了抖肩，“怎么了，你是少了片叶子还是少了块树皮？”

裴曳不可思议地退了一步，摇着头，看看他又看看夙眠，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赤渊！这可是你亲儿子！”

裴婳的声音从天而降。

她接到一条小蛇的传信，才知道境外发生的事情。

赤渊脸色一变，四下看看，不见人影，“怎么了丑婆娘，这么多年了还不敢来见我？”

裴婳从虚空中走出，两人深深地会了一眼。

赤渊抱着的双臂垂下来，眼神复杂，“我不这么激他，你会来吗？”

“会。”裴婳道，“你都来了，我怎能不来？”

赤渊挥了挥手，夙眠立刻明白，转身去扶裴曳，“殿下，先跟我走吧。”

裴曳还有些失神，避开夙眠的接触，转身去了天池。夙眠紧随其后。

等人走干净了，赤渊才向前一步，道：“他来魔界要找这个东西，你需要？”

他手里拿着夜魔丹。

裴婳扫了一眼，淡声道：“受苦的不只是你。”

赤渊冷笑一声，合上盖子，“是啊，那也是你活该。”他将盒子抛向裴婳，转身欲走，“你能因我出来，难道不知道你儿正在被你的族人欺凌？”

裴婳道：“我也想看看你选的人，究竟能为曳儿做到什么地步。”

“可还满意？”

“尚可。”裴婳顿了顿，“可她要的太多了。”

赤渊沉默了一瞬，忽然道：“你要的不多？你一人，拿走了我毕生的精元。你痛，你就该痛着！”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许久后，赤渊捡起地面一片青叶。

声音果断，“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他将来必须接替我的位置。”

“那个丫头呢？”

“她……”赤渊道，“化龙后，她会忘记裴曳，忘了我们。”

裴婳明白了他的意图，沉默了。

是啊，化龙者，谁还会记得自己是历尽艰辛由蛇所化。龙门的五道天雷，会劈尽所有的前尘往事。

这世间所有龙族，都只记得自己是生而为龙。

……

裴曳将自己关进天池顶。

夙眠进不去，只能守在门口。远远的听见脚步声，她站起来。

裴婳做了个噤声手势。她真身在闭关，灵身没有进不去的地方。

裴曳盘膝坐在池中央，察觉到裴婳的气息，没睁眼。

“母亲是因为他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