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
递危险书信。
南宫焱笑意盈盈,坦然地端起酒盏与她们共举杯畅饮。
好在此时正值曲终,席间传出阵阵喝彩声,众人皆称赞安平琴技着实精湛,只觉余音绕梁。
喧闹声适时打破她们四人之间微妙的联系。
安平起身向众人施行谢礼,用余光时不时窥视心上人的神情变化。比起他人的喝彩,他更想知晓南宫焱的评价。
“吾儿一曲《梅花引》弹得游刃有余,曲调宛然动听。若非今日南宫卿参宴,吾是否还未有机会听得安平弹奏呀。”
帝君瞧见安平弹奏时偷瞄她人的小动作,还不得抓住机会打趣他。
“君母又在拿我说笑。”安平微微低首掩饰羞红的脸。
“好好,吾不说,吾儿快入席用膳。”帝君朗笑声连连,目送安平欣然走向南宫焱,她兴致高涨,“大家继续畅怀吃喝,歌舞莫要停。”
此时,南宫焱终于能松口气,她现可用郡王当幌子,摆脱三位公主引来的无形纷争。
“南宫将军,安平适才弹奏的曲子如何?”安平刚落座,便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
南宫焱在琴艺诗画方面不比红昭强,两人皆为半斤八两,仅能分辨个好与不好。
“殿下琴技高超,臣能听得如此妙音实属有幸。”南宫焱说不上细品的词,但溜须拍马的话她擅长,何况安平的琴技确实出色。
文祯不禁“噗嗤”一声,被这话给逗乐了,她发觉南宫焱的表现愈发的有意思。
安平望向文祯,忽地想起什么,眸子闪动:“三皇姐,我在弹琴之际,发现你俩聊得甚是投机,可否与我说道说道。”
文祯轻柔地晃动着酒盏,语气透着慵懒:“聊四弟你呀,小时候偷懒不做功课,喜爱上树抓鸟捉迷藏,嬷嬷们寻你寻得汗流浃背,也不见得你应和一声。”
“三皇姐,此事莫要当着她讲,也得顾及下我的颜面……”安平轻皱眉头,气恼文祯当南宫焱的面拆他台。
“少年郎本该心性烂漫,殿下无需羞恼。”
南宫焱的及时解围令安平心情大好,他顺势为其添酒:“将军言之有理。”
文祯见此倒是留了个心眼,她原以为南宫一族如外界所传皆为直言不讳的性子,而眼前这个年轻将军却大不相同,待人接物甚是圆滑,所言所做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通透的很。
她不简单!文祯悄悄盘算着,眼中不禁闪过凌光。
“美酒与歌舞当前,三殿下可是有其他心事?”
南宫焱也是存着心思,方才文祯的眼中显露着凶狠,尽数被她捕捉住。
文祯瞬间收回锋芒,恢复以往的懒散模样:“往后,四弟得由将军多担待。”
“三皇姐何时与君父那般唠叨。南宫将军说得有理,莫要辜负美食佳酿。”
安平虽不知她二人针对何事,谈话间似来回争锋,便当起双方的和事佬。她一边给南宫焱布菜,一边为文祯添酒,调和二者的关系。
“此道翠玉丝是从南方加急运送入宫,在姚都得至晚春时节方能吃上,将军赶紧儿尝尝。”安平介绍完菜式,又忙着念叨其他事情,“晚宴之后,还可观赏烟花。自我们与北荒起冲突以来,宫内已好多年未燃放过烟花爆竹。但今年不同往昔,君母特意遣人去置办了货物。”
南宫焱回姚都时日尚短,对宫内年节所用之物知之甚少,她仅知晓爆竹价高物稀。
“谁接手的差事?”
“你可问对了人,这事儿我还真知道,是采买司的孙新喜。”
“孙新喜,严华的门生。我记得她并非采买司主事人。”
“听闻他们议事之际,孙新喜毛遂自荐,又逢君母心情大悦,便准了她的请求。”
安平能了解得如此清楚,源自孙新喜这人好炫耀,且是拐弯抹角的炫,炫得不露痕迹。何况,她这次得的是个美差,对久居深宫的男子们颇有吸引力。一来二往,连半数后宫皆知晓她要去采买烟花。
“听殿下解惑,我甚是期待下个节目。”
“快要到时辰哩。”安平只当她所言为夸赞,暗自窃喜。
果然,才过一刻钟的功夫,座首的帝君便以不甚酒力需得回房歇息为借口,携韩君后离开宴席。随后玉美人亦起身离去,走时还悄悄往南宫焱的方向多看上几眼。倒是姜侧君眉眼间皆是笑意,忙于招呼在场之人。
“君母顾及大家能尽兴玩乐,每至除夕宴过半后会借故走开。”安平时不时地向南宫焱讲述宫内那些约定俗成的事。
帝君走后不久,殿内其他人三三两两的开始往外移步。
安平毫不犹豫地拉起南宫焱的手,催促道,“快走,去看燃烟花。”
当他起身后才回神,匆忙松开手,撇开头解释道:“哎,我怕去得晚被他们占了好位置。”
南宫焱莞尔,停在半空的手转而顺势整理衣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