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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假期过后,我收到了邓布利多的信,邀请我周四上午在他的办公室商量一些事。我强行向巴德请假,理由是周四我需要参加我奶奶的葬礼。其实我奶奶还活得好好的,只是以她的名义作为借口。巴德总是不希望别人错过与亲人的道别,所以他的批准来得尤其之快。
周四早上,我假装自己去上班,出了家门后便幻影移形到霍格莫德。
好久没有白天来到这里了,之前总是和莱姆斯在下班后来三把扫帚喝上一杯,上一次在白天逛霍格莫德,应该还是我毕业前的事。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霍格莫德因为小天狼星而人心惶惶,太阳快要落山时,店家就准备好要关门了,所以圣诞节前后,约莫四点就没有人在路上行走。尽管现在也是如此,我的拜访好像有点太早了,永远人头攒动的蜂蜜公爵此时空空荡荡。橱窗里五颜六色的糖果装饰了曾经我的每一个梦,我从不介意复习的时候来一点甜滋滋的味道。
踏着厚厚的积雪,我从霍格莫德走到霍格沃茨城堡。昨夜苏格兰地区有大面积降雪,这里虽说不会被麻瓜找到,但并不意味着也会对所有自然天气免疫。巫师总要有一两件事和麻瓜一样头疼,比如食物、或是积雪。
是费尔奇替我开的门,他就好像是城堡的主人那样站在门口,怀里抱着洛丽丝夫人,眼神中流露着极度收敛的厌恶,几乎都快要成为他的本能。我发觉自己离开这里多少年,都不会对他抱有怀念之情,同理对图书馆的平斯夫人也是。我很少被他们直接抓住犯错的瞬间,可他们也从来不好好对学生。费尔奇在妄想这方面出奇地有天赋,尽管他认为自己只是没有抓住你捣乱的证据。如果被他抓住,那将又是一次从小混蛋手中拯救城堡的伟大壮举——多么堂吉诃德的骑士精神,他如果不是哑炮,应该在格兰芬多才对。
没什么人有机会经常去校长办公室的,对吧?我第一次进校长办公室,竟然是在毕业后。七年间,我从来没有注意过通往办公室的入口藏在一座雕像附近。对我来说,雕像就是雕像,它不会突然动起来,把我的课本书包都抢走,已经够谢天谢地了。
早上好,科尔曼小姐。邓布利多校长坐在办公桌后的扶手椅上,双眼透过半圆形的眼镜看向我。很高兴能再见到你,虽然我们之前没有过什么交流,不过在我的印象中,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巫。
莱姆斯也是这么说的,先生。
哈哈哈,莱姆斯也是这么说的。你和莱姆斯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太了解。你很在意他,对吗?
是的,先生。
凤凰社的事,多半也是莱姆斯告诉你的。以我对他的认识,他只会把秘密告诉非常亲近、非常信任的人,我没说错吧?
我不知道,或许我应该感谢他对我那么信任。
科尔曼小姐,回到了霍格沃茨之后,你好像变得更像一个学生了。他慈祥地笑了。这是一件好事,不需要看起来很消沉。你的父亲,阿尔弗雷德,他还好吗?
很好——呃——他和我母亲,过得很不错。
阿尔弗雷德这个人,他执意要和你母亲结婚的时候,真是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要知道,你父亲那个年代,和纯麻瓜结婚,而且是有点排斥巫师的麻瓜,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虽然我们常说,巫师与麻瓜通婚是非常正常的现象,不过大部分都是麻瓜巫师与巫师,多数麻瓜与巫师的婚姻最后都走向了悲剧。少部分坚持下来的,他们的孩子比巫师的孩子更值得令人骄傲。所以——你和莱姆斯很像。
是真的吗?
当然,当然。我看到你的一瞬间,就想到了莱姆斯。只是你更朝气一些,也难怪,他的狼人身份给他带来太多负担。
先生,我以为今天你叫我来,是为了说凤凰社的事。
啊,凤凰社啊。这并没有什么值得说的呀,你已经是凤凰社的一员了。
就这么简单?
我也信任莱姆斯的眼光。科尔曼小姐,或许你会疑惑,是不是凤凰社的人都看起来目的一致,又非常高尚——请相信,大家都是普通人,我们只是想从伏地魔手上保护,有时需要更激进一点的手法——夺回,夺回自己爱的东西、爱的人。你是否愿意为了自己爱着的人去斗争,为此有可能牺牲?
是的,我愿意,先生。
我们暂且假定,你爱的人是你的家人,那这只是一个属于常理的情感,却有可以为此献出生命的勇气和力量,有这些还不够吗?
或许……
你见过亚瑟吧?
亚瑟·韦斯莱?
没错。他和夫人莫丽也是为了家庭,为了自己的生活永远不要再被邪恶所侵犯。他们是非常意志强大的巫师,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代价,只要他们的家庭成员都活下来。这么一看,是不是就觉得没这么简单了?
或许——
如果是阿尔弗雷德,他一定会为了你和你母亲而战斗。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非常简单的逻辑,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