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我生无可恋,已然陷入麻木的贤者时间。
不知道包包人的突然异变是怎么回事,但肯定跟猪笼草的香味有关,我觉得只要我还处于相对正常的世界,天是蓝的草是绿的,以猪笼草之前的表现,它应该不会成精。
简而言之,猪笼草它仍然是根草,即使能感知到有危险在附近,作为一株有规矩有体统的植物,也不会直接跳起来打我一巴掌。
毕竟植物无法活动,它们不像动物,要干什么事能自己跑去干。
相较于动物,植物能传递给外界的信息更为匮乏,每一项都显得尤为重要,自然界中的花有香气正是因为要吸引昆虫前来授粉,和花色、花粉、花蜜一般,本身是一种功效型的能力。
这猪笼草一会香一会臭的,可能包包人身上有专门接受这种香蜜的器官,什么味道是什么指令,在它们之间自有一套体系。
如今包包人鼓的比花园宝宝还圆润肥硕,明显不是啥吉兆,多半是告诉我他们不好惹,让我识相点赶紧滚,别靠近他们猪老大。
我虽然确实被恶心的够呛,但作为有理想有追求的国之栋梁,我现在还不能退缩。
主要是我想退也没地方给我退,周围都是铺天盖地的包包人,我已经听到天真在骂刘丧小脑堵塞下次记得用马桶搋子通一通。
他俩好像没我想象中的机智。
深呼吸一口气,刀在我手中握着跟火炬似的——不是正道光辉照我心的那种,而是烫手。
我步子放的愈发小心,包包人肿胀后背上的窟窿会发出漏气声,噗叽噗叽的。
这微妙的声音让我想到胖子有一次骗天真,他跑过去说自己裤子凉嗖嗖的穿着凉裆,让天真替他看看有没有破洞,等天真傻不拉几的一低下头,他就鼓足劲放出一发气吞山河的连环屁,不仅炸的巨响,气势也特别足,连天真的刘海都吹起来了。
真是男人至死是少年,幼稚的够可以。
脑海里是天真揪着胖子头发破口大骂的场景,当时我也就在旁边笑了五六分钟,现在想起来还是给他俩的活宝逗到,气息舒顺,被围困的烦闷顿时觉得疏解不少。
当下四面楚歌,包包人也在我移动的时候向我靠来,却意外变得非常谨慎,不像之前的人来疯一样,看到活的会动的就往上无脑冲。
看向躲藏在阴影底下的巨大猪笼草,叶片高扬,割开流动地阴色,肚皮被侵染的晦暗,宛若污浊的水流过地面,滚出的点点泥泞。
我壮壮胆色,心说你吓唬我也不好使,管你是香是臭,今天你这根狗尾巴花我必拔。
它的根茎和正常猪笼草没差,长在肚子的底端,往后藏进墙体的缝隙,上面的枝干深深插入岩石,向外崩出不计其数的裂痕。
我想着先发制人,趁包包人还在警戒,没什么要动作的样子,我手起刀落,等到猪笼草家破草忘,它们没准都还没反应过来。
浑身的血液发热,给我沸腾的不知天地为何物,当即信心满地举着刀一跃而起,凌空飞身狠狠一刀劈向猪笼草的主茎脉。
耳边气流声呼啸,眼看成功在望,我还没来得及露出一道“就这”的嘲笑,鼓动的包包人们突然一起发作,肿到极限的大包一下排空所有胀气,肿包迅速瘪成一滩软趴趴的皮膜,包上的每个窟窿都在向外喷射毒液。
这毒汁用炸开的翔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里面裹着不知道是什么软体组织,一坨一坨的,兜头盖脸地朝我疾飞而来,几乎覆盖猪笼草暴露在外的一整根茎脉。
我继续下刀,手一定会被毒汁喷到,刀锋不得已卷起,我用脚顺势蹬在石壁上,同时向后九十度一仰,无数毒块从胸前咻咻地射过,最近的一坨甚至已经贴上我衣服,在布料上划出一条黏湿的痕迹。
后背着地摔到地上的时候,我一头都是冷汗,撑着身体爬起,手臂上的汗毛被汗水浸湿,贴在肌肤上,浑身上下一阵阵的后怕。
还好我上衣防水,还好我平胸。
揣着到我四处寻找掩体,然而包包人们完全不给我喘息的机会,第一只自爆后紧接着就是第二只、第三只,每场夹杂着不明生物的毒雨都来势汹汹,如飞沙走石的大暴雨。
在猪笼草的旁边只有块稍微能站人的台阶,我在上头上蹿下跳,躲毒液躲的焦头烂额,而台阶前面全是我走过的石棱子,踩上就跟走钢丝差不多,不好施展拳脚。
我会累,包包人却是无穷无尽的,石壁挂满墨绿毒汁混合的软肉块,犹如黏着许多口香糖的课桌,有的向下滑落,留下长长的绿痕。
恶心早已变成次要的事,狗命才是最关键的。
——噗!——噗!
在我喘着粗气拦腰砍断一只飞扑上来的包包人后,又是两只自爆人砰的炸成漫天翔雨。
我匆匆回头,见它们一左一右,几乎将我能退的去路都堵死了,毒汁溅射的特别广,也更细碎,如水雾般,现在我唯一的选择只有从猪笼草身上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