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看到人即将转身，白胡子老头急忙阻拦：“哎，女娃娃你等等。”白胡子老头从树上快速飞下，稳稳落地，挡住沈念的去路。

沈念目睹全过程，内心是难以抑制的波澜。这个架空世界竟然真的有轻功存在？

“阁下还有何事找我？”沈念面色平静。

白胡子老头神色狐疑，细细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眼中露出喜色，但很快又摸了摸胡须不满道：“你今日见到我，就没什么想说的？我观你体内毫无内力，见我武艺高强，你难道就不心生崇拜，就不想着，拜我为师？”

沈念确实对轻功动了心，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清脆道：“不想。”说完，她便告辞离开。

被留下的白胡子老头瞪直了眼睛，这女娃娃她竟说不想拜师？！曾经有多少人排着长长的队伍求着拜他为师，他都不屑一顾，今日他主动提出收个徒儿竟然还被嫌弃拒绝了。此事若是被他那大哥知晓，肯定要笑上一整年。

“不识好歹！”白胡子老头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

入夜，昭阳宫。

众人正围坐在一起吃晚膳，头顶突然传来响动。徐嫔抬头向上看了看，问：“这屋顶上传来的是什么声音？”

沈念眉梢微动，眼尾染上几丝笑意。那白胡子老头这两日总是光临昭阳宫，每到晚上就待坐在房顶，多少制造出点动静来。今夜的声音更响，想必是心烦意乱了。

“母妃母妃，我知道，那肯定是阿姐抱来的猫，白白的一只，可好看了，尤其是小猫的眼睛，就像琉璃琥珀一样。”沈峤手握瓷勺，连忙抢答。

闻言，徐嫔有些意外，她才知道女儿养了只猫，柔声道：“想不到念儿喜欢小猫，那我回头给它做一些小鱼干，就放置在廊间，它饿了就可以去吃。”

沈念笑着回：“多谢母妃。”

晚膳过后，等徐嫔和沈峤歇下，沈念走出前殿，仰起细长脖颈朝屋顶喊：“老头，在上面待了这么久，你是不是都要饿坏了？”

“不饿！”

话音刚落，空中很配合地响起“咕”的一声，悠长响亮。

白胡子老头面色泛红，但神色依旧倔强，心想着自己一定不能被食物诱惑，除非那女娃娃来求自己并且立马拜师，否则他回头还要偷偷去膳房拿吃的。

一会儿得不到回应，沈念幽幽开口：“这样啊，你既然不饿，那我过会儿就叫人把膳房的东西都撤了去。这两日膳房的食物总是偷偷消失，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小贼。”

小贼？

女娃娃竟敢称他为小贼？

“岂有其理。”白胡子老头咬牙切齿，从屋顶直接跃下，正想开口教训对面的女娃娃几句，手中忽然被塞上一叠美味食物，不由得愣住，“你这是……”

沈念挑眉：“若是这些不够你吃的，我就再叫膳房给你备点。”

这回宣德帝赏赐了很多东西，三皇子也送来很多谢礼，所以昭阳宫最近的膳食异常丰盛。

“看在女娃娃你这么有心的份上，这晚膳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白胡子老头撇过头，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蓦然亮起。下一刻，在沈念来不及反应之际，老头拎起她的后领将人带到了屋顶上。

不过，沈念并没有他设想中的惊慌害怕，而是等脚下站稳，沉声问：“老头，你的武功很高？”

这几日她从藏书阁看了很多古籍，了解到这个世界真实存在内力。

白胡子老头觉得有戏，立即正色道：“女娃娃，你若是当了我的徒儿，后面自然可以知道我的厉害。我看你左臂活动有些不自然，怕是前几日受过伤。倘若你武艺精进，便不会再受这些小伤小病折磨，最重要的是，以后你也不用再担心那皇帝老儿派来的影卫，不会在被人跟踪时看不到人。我现在心情好，便再给你这个女娃娃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啊，你现在叫我一声师父，我便应下。”

大周皇宫灯火辉煌，全然映入眼中。宸光大殿更是闪出莹莹灯火，站在司天监的高楼上仿佛可摘星辰。

老头的这段话说进了沈念心里，学武能让她在这个世界活的更好，能更好地护住在意的人，而且有谁对于飞檐走壁会不向往呢。

沈念眼睛微眯：“你们拜师就这么随意？”

白胡子老头这两日听多了她的拒绝，习惯性地摆摆手：“这次你不答应就算了，反正到时候你会求我……哎，你方才说你要拜师？！”

“耳听为实。”

白胡子老头怕她反悔，连忙认真解释：“我们燕氏虽然规矩多，但我向来不爱守那些劳什子规矩，谁也不能约束我。既然你要做我的徒儿，也不必守什么虚礼，我也不约束你什么，叫声师父听就是我的好徒儿啊哈哈哈。”

白胡子老头喜上眉梢，越瞧自己的新徒儿越满意。骨骼清奇，天赋绝佳，难得练武的好苗子，最终还不是被他的武力给折服了，哎，回头定得跟他大哥好好炫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