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尖锐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曹殊的脊背上,一股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曹殊疼得紧皱眉头,他闷哼一声,将季蕴稳稳地护在了他的怀中。
“曹哥哥!”季蕴瞪大双眼,惊呼一声。
思勤堂的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傻了眼,一个个呆怔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娘子!”云儿神情慌乱地喊了一声,她心急如焚地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季蕴有无受伤。
唐柱面目狰狞地抽出匕首,喘着粗气地站在了原地,眼神中隐隐地透露出了一丝快感。
季蕴从曹殊的胸口中挣脱出来,她抬头去瞧他时,便见他脸色愈来愈苍白,顿时大惊失色。
“曹哥哥,你为何要……”季蕴双眼顿时就红了,她有些无措地喊道。
“我,我没事。”曹殊动了动血色全无的嘴唇,声音虚弱无力地摇头。
唐柱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季蕴早已是听不清,眼前只有曹殊忍痛的面容。
曹殊吐出一口气来,伸手修长的手,捂住了季蕴白嫩小巧的耳朵。
唐娣早就被这一幕吓得傻了眼,双腿一软,摊在了地上面露惧色。
云儿没有丝毫恐惧地冲出来,挡在了季蕴与曹殊的身前,她目光警惕地盯着唐柱,生怕他又要做出什么事来。
曹殊脚下逐渐有些不稳,踉跄着似是要跌倒。
季蕴见状连忙地扶着曹殊,伸出手环过他的背时,手上瞬间就粘上了鲜红的血,他的脊背上已经是鲜血淋漓。
“郎中,快去找郎中。”季蕴见曹殊额头已经冒出了涔涔的汗珠,她神思恍惚地说道。
思勤堂登时一团乱,有个弟子见闹得如此严峻,便趁机悄悄溜走,急忙地去吴园寻吴老先生。
吴老先生闻言大惊,急忙地命小厮们前往思勤堂,小厮们围了上去,将唐柱控制了起来。
唐柱被小厮用蛮力按倒在地,他挣扎无果,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季蕴与曹殊。
吴老先生检查了曹殊的伤势后,所幸唐柱刺得不深,他见曹殊无性命之忧后松了一口气,便低声吩咐书童去镇上请郎中过来一趟。
“大胆刁民,竟敢大闹书院,谁允你进来的?”吴老先生不怒自威地斥道。
“快放开,你们有什么资格教训老子?”唐柱恼羞成怒,声音嘶哑地吼道。
曹殊脸色愈来愈苍白,额头上一滴汗珠滑落,他一双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被压制在地面上的唐柱。
一旁的季蕴早就急得滚下泪来,她双眼通红,眸光清亮,面上泪水簌簌地落下,神情自责万分地说道:“曹哥哥,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你就不会……”
曹殊轻轻地摇摇头,安抚着季蕴。
唐柱死死地望着他们,他却桀桀地笑出声来,神情恶毒地看着曹殊,胡言乱语地讽刺道:“这不是崇州城有名的曹家三郎吗?听说你现下每日靠着为人写书度日呢,怎么如今倒是同书院的女先生搞在了一处?你还当你是高高在上的曹家三郎呢?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曹殊疼得蹙眉,他强迫自己冷静地看向唐柱,语气有些艰难地说:“我的确没有资格,但是你方才要刺的是崇州季家的娘子,你以为季家会放过你?”
唐柱自然知晓季家,他心中顿时一阵儿后怕,他未料到季蕴竟然是季家的人,心中暗想还好曹殊挡在了季蕴的身前,不然他要是真的刺伤了季蕴,便真正得罪了季家。
他怪笑道:“我可没有真正刺到她,量季家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你是没有刺到我,但你现下已经刺伤了曹哥哥,官府一样会治你的罪,何况你方才不允唐娣念书,强迫她嫁人之事,已经是犯了大周律法,你且等着罢。”季蕴双目微冷地扫了唐柱一眼。
“你们放开我!我没有罪!我可是唐娣的爹!”唐柱双目猩红,急得大叫起来,犹如在地面上扭动的蛆一般,“我没有罪!你们快放开我!”
“你们暂时将他捆起来,明日送去府衙,交由知州大人定夺。”吴老先生嫌恶地扫了唐柱一眼,吩咐道。
曹殊疼得轻叹一声,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发黑地昏了过去,在阖眼之前,他似乎听见了季蕴焦急的呼唤声。
周遭一片寂静,他身处黑暗之中,手提灯笼,孤身一人前进。
可无论他怎么走,都走不出去,仿佛被永远地困在此处。
灯笼内的烛光微晃,愈来愈昏暗。
他似是走累了,想要停下歇息,转头却忽然瞥见远处有一丝微光露了出来。
他心中一喜,匆匆过去,掀袍蹲下去瞧,便见一朵在幽夜绽放的兰花。
*
曹殊眼皮动了动,他悠悠转醒时,映入眼帘的是圆形的素色花纹的帐顶。
他静静地打量着四周,发觉他正趴在了一处陌生的床榻上,脊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令他清醒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