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
因为除了曹殊,季蕴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拿着银票出去的,现下又一文不动地拿了回来,想必是吃了闭门羹。
季蕴没心情回答她,则是一个人回了卧房。
云儿将银票收进了钱囊之中,她纳闷地问:“娘子,你何时将这银票拿走的,奴婢怎么不知晓?”
“趁你睡着的时候。”季蕴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茶水。
“娘子,这钱是最重要的东西,咱们的钱本就不多,你怎么可以拿去送人呢?”云儿不满地嘟囔道,“还好曹郎君是个正直的人,不随便收人钱财。”
季蕴心里干噎,她随即问,“那他要是收了,岂不是就是不正直?”
“奴婢就是随口一说,娘子别当真。”云儿讪讪地一笑,将钱囊放入柜子内后将柜门阖上。
季蕴倏然忆起方才曹殊疏离淡漠的神情,她的面上显出了颓唐不安的模样,苦涩地笑道:“曹哥哥这回定是恼了我了,云儿你说我该怎么办?”
云儿一怔,她踱步至季蕴的身旁,轻声地说道:“娘子,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你讲罢。”
“娘子现下万不可与曹郎君走得太近,娘子难道忘记二大娘子所说的吗?”云儿劝道。
“我没忘,可曹家怎么样与我何干,我只是不忍心曹哥哥生活清苦,还有上次我瞧见曹伯父,他已经摊在床上,你叫我如何忍心?”季蕴叹了一声道。
“可梧娘子已经与曹郎君退了婚,娘子与曹郎君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云儿沉吟道。
“我知晓,可云儿,我真的是不忍心。”季蕴眉头微蹙,他握住云儿的手,面上凝重地说道。
“奴婢明白,娘子您就是太热心了,但男女有别,娘子以后还是不要贸然去寻曹郎君了。”云儿轻叹,顿了顿道。
季蕴没说话,神情若有所思地垂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午后,季蕴准备去思勤堂的路上,路上经过花园的假山处,里面似乎传来了两个人的交谈声。
她本想继续往前走,却不想意外地闻见了一个十分耳熟的声音,仔细一听,貌似是陆享的声音。
“陆兄,既然你对陈娘子有意,那还不简单。”一位陌生的男人谄媚地笑道。
“自从前几日我和我父亲在书院丢了脸,陈娘子就不搭理我了,她还时常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我。”陆享有些消沉地回答。
“陆兄你听我跟你说,你只需张嘴说些甜言蜜语来哄骗她,届时她还不是任你玩弄吗?”
“你这不是废话,我当然知晓了,可现下陈娘子根本不搭理我,她不理我一切都是白费功夫。”陆享颓然地叹了一声道。
“陆兄,陈娘子不搭理你,咱们可有的是办法,只要你一声令下,兄弟们就将陈娘子绑过来,你看怎么样?”
“这能行吗,这陈家毕竟是咱们崇州的名门,要是不小心被人发现了……”陆享犹豫地说道。
“陆兄放心,兄弟们做事定会万分小心的。”
“这,好吧。”陆享又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
季蕴躲在假山后,默默的听完了全部的过程,她原本以为陆享只是蠢,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没有良心。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地从假山走了出来,在二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下,光明正大地踱步至他们的面前。
“先生,您,您怎么会在此处?”陆享顿时傻眼了。
“我听你们方才说要绑架谁?”季蕴语气幽幽地问。
“先生你听错了,绝没有此事。”陆享额头上慢慢地冒出了汗珠,他面色僵硬地否决道。
“你方才与这位弟子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一字不落地听到了。”季蕴静静地盯着他们,语气淡淡地说道。
“先生,我和陆兄只是开玩笑来着,先生可万万不要当真啊。”陌生的弟子名唤刘傲,他神色尴尬地说道。
说罢,他朝六神无主的陆享使了使个眼色。
陆享心领神会,他失声道:“先生,我们方才只是开玩笑罢了,怎么先生连弟子说什么都要管?”
“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还是不要擅自去招惹陈家,陈家娘子的亲哥哥可是在东京做官,听说是颇得官家的信赖,要是陈家娘子出了任何的意外,你认为陈家可会善罢甘休?”季蕴面无表情地道。
二人闻言皆是怔愣。
“先生这句话是何意?”刘傲反应了过来恼羞成怒,神态十分盛气凌人地问。
“我就是同你们分析分析利弊,还有你们在书院学习了这么久,为何连基本的尊重人都没有学会?”季蕴瞥了他一眼,冷声地说道。
“先生,我和陆兄何时不尊重人了?”刘傲反问。
“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同我在这边胡搅蛮缠。”季蕴斥责道。
刘傲得意洋洋地昂起头,他道:“先生口口声声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