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地说道。
“多谢师父。”季蕴敛眸,低声感谢道。
说罢,她翻开了古籍,仔细地阅览了起来。
“叩叩叩”。
“先生,有贵客到访。”秋行在门外轻声地说道。
“晓得了,你命秋临将客人引至前厅,我稍后就来。”秦观止站起身来,对着秋行说完,又转头对着季蕴吩咐道,“你留在此处,待我检阅完再回去。”
季蕴颔首,目送着秦观止修长的身影离去。
秦观止离开后,季蕴一目十行地将古籍看完,倏然转身瞧见了身后放置古籍的书架时心中一动,便起身朝着书架处走去。
季蕴站在书架前寻了又寻,终于寻到了她想要的古籍,奈何放在高处,她踮起脚尖,有些艰难地伸手去够,可没想到她不小心碰到了摆放在侧边的一本古籍,‘啪’地一声后掉落在了地面上。
古籍猛然地落了下来,连同夹在里面一张叠着的纸一起跌落出来。
季蕴登时被吓了一跳,连忙左顾右盼,发觉四周无人,才弯下腰拾起那本古籍,还有那张纸,拿在手里瞧了瞧,一时她的好奇心作祟,便将那张叠着的纸慢慢地展开。
只见上面画着的是一名身穿褙子的女子,她面容清秀,一双澄澈的眼眸如秋水般婉约,朱唇微扬。
季蕴皱眉,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
看这清雅的画风,定是秦观止所画没错,只是这画中女子是何人?
莫非这女子是他心悦之人?
其实季蕴的心中一直都很疑惑,秦观止已是而立之年,却始终是孑然一身,可是这画中女子的缘故?
倘若是这缘故的话,一切都变得有理有据起来。
季蕴逐渐明朗了起来,复看画中女子的面容,愈看愈觉得有些眼熟,像是曾在何处见过一样,但任凭她怎么思索都无果,她便作罢。
她正盯着这幅画仔细瞧时,屋外的廊下却传来了脚步声。
季蕴一惊,该不是秦观止回来了?
她手忙脚乱地把画重新叠好夹在古籍中,胡乱地塞回了书架上。
一阵兵荒马乱后,季蕴正襟危坐在桌案前,微微喘着气。
门被推开了,幸好进来的是秋行。
“何事?”季蕴抬头,故作平静地看向他问道。
“娘子,先生身在前厅命我来给你传话,他暂时抽不开身来,你且安心待在此处,如有事吩咐秋生即可,他就侯在门外听候娘子差遣。”秋行朝她作揖,笑着说道。
季蕴笑着颔首。
秋行言罢,慢慢地退了出去。
见秋行走了,季蕴顿时松了一口气。
午后的日光透过窗棂照进了屋内,留下了点点斑驳的竹影。
季蕴瞥了一眼手中的古籍,觉得这些文字都变得晦涩难懂起来。
由于昨夜睡得太晚,现下又是白日里最令人困倦的时分,遂她的眼皮异常沉重,昏昏欲睡起来。
当温和的日光洒在季蕴的身上时,她困倦地闭上双眼,心想秦观止正有客人,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她偷偷地闭目养神一会儿,也不碍事。
于是,季蕴伏在桌案上,不觉朦胧睡去。
许是屋内熏着安神的香,这一觉她睡得十分舒坦。
迷迷糊糊之间,季蕴似乎听到了门的开阖声,再然后是沉稳的脚步声踏进了屋内,且离她愈来愈近。
屋内响起了低沉的交谈声,一阵窸窸窣窣后,季蕴忽然感觉到她的身上温暖了起来。
此时周围特别安静,她觉得她恍若徜徉在一片静谧平和的湖水之中。
季蕴逐渐清醒了过来,悄悄地将眼睛睁开,发觉身上披了一件鹤氅,怪不得方才睡着时会觉得温暖。
秦观止不知何时回来了,正于桌案前闲坐,手中时不时地翻阅着古籍,他的侧脸在明灭不清的日光里显得格外朦胧,他的神情不甚分明。
季蕴静静地凝视着他,待她反应过来时连忙将眼睛闭上,心下十分慌乱。
她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连时辰都忘了,待会秦观止定会斥责于她,然她转念又想,既然他已回来竟不将她唤醒,任由她在此处昏睡,许是不会斥责她的。
季蕴胡思乱想之际,秦观止似是站起身来。
季蕴屏住呼吸地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一喜,他不会要出去了?
可她还没暗自窃喜多久,秦观止的脚步居然愈来愈近,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季蕴紧闭双眼,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被他发觉她已醒来。
不料,秦观止却停住了脚步,站在了她的身旁,久久不见离去。
她的心里如打鼓般,只求他赶快走罢。
秦观止好像微微地俯下身来,季蕴的脸颊几乎能感受到他温热的鼻息,他的微凉的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脸颊,只是一瞬,便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