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林家自从知道蒋家有意结亲后，林老爷和林夫人有些着急上火，蒋家这门亲事自然是不错的，蒋家二爷蒋常颐他们也见过了，长得不说有多么俊美，倒也生的端正。肩宽背厚，腰却挺得板直，剑眉星目，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精气神。但从样貌上看，林老爷夫妇俩是满意的，可是蒋家二爷是庶出，又求娶自己家姑娘当继室，这样是有点委屈自家姑娘。尽管文氏一再保证，这孩子从小养在我身边，绝对和嫡出的没两样。而且现在军营中谋了个一官半职，以后搏个军功，有林姑娘的好日子过。文氏越这么说林老爷夫妇俩越不放心，送走了他们，等晚上关起房门来林老爷说，“这蒋家什么样咱们还真不好说，但文家什么样还不清楚吗，我与这文大太太的亲哥哥文老爷同僚十几年，文老爷是看着咱们小仪长大的，我原本还想把小仪嫁到文家去，谁知道文家公子已经定了亲。不过哥哥好，妹妹也不会差的，文大太太不是说了吗，蒋二爷是从小养在她身边。“你闭嘴吧，林夫人冷哼一声，咱女儿是要嫁到蒋家不是文家，再说咱们已经多少年没进京了，现在京城中是什么形式，蒋府里是什么情况咱们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光凭蒋家一张嘴你就想把女儿嫁出去，你怎呢做爹的？这件婚事地从长计议才行。”

次日，林秀仪也知道蒋家有意结亲的事，那一箱一箱的东西占了她大半个院子。看着这么多东西林秀仪的心里越发不安，她跑出院子，却正正撞见了母亲，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里的泪滴滴答答地落下来。林母见状连忙想将她扶起来，林秀仪不肯，抽泣道，”娘真的要把我嫁到京中，嫁到那人身地不熟的蒋家，远离母亲永不相见吗?””傻孩子胡说什么，什么永不相见快呸，呸，呸。”林母说着拉起林秀仪往屋里走去。坐定，上了茶，林母看着脸上挂着泪痕，乱了发髻的女儿，嗔怪她，“好端端的闺阁小姐像什么样子，让蒋家的人看了笑话。”林秀仪身边的丫鬟庄儿赶忙她头上的钗环理好，不过林秀仪现在没闲心顾虑这些，她依然坚持问，“真的要把我嫁到京中蒋家吗？”林母有些无可奈何，抓起她的手道，“我与你父亲这不是在商议吗，你父亲一早便派得力的人上京去递书信，找曾经的同僚，旧识打听打听，不过几日就会有消息。小仪，爹娘是不会害你的，别哭了啊。”说完这些林母又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对身边的婆子说，“听说东街新开了个胭脂香料铺，套辆车带小姐去逛逛。”那婆子下去准备，林秀仪身边的庄儿是个机灵的，赶忙拉着自家小姐从房中退了出来。

东街里面全是商铺，现在正艳阳高照，街上人来人往，林家的马车被堵在街上动弹不了，林秀仪静静地坐在马车上，她低着头外面的喧哗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似的。坐在身边的丫鬟庄儿先开了口，“小姐你不要这样闷闷不乐，小姐你若真不想嫁到蒋家，老爷和太太想也不会逼着你嫁。”听了庄儿这一番话林秀仪一阵苦笑，自从自己到了议亲的年纪，她又何尝没有想过自己会嫁一个什么样的郎君。只是关于蒋家她知之甚少，只事后向家中下人打听那日蒋家大太太和二爷来时的情景。听前院的小厮说，这位蒋二爷话很少，一直是那位大太太说个不停，要从林家出来时，蒋二爷特地亲自打赏几位伺候的人。也就是这时候小厮才看清长相。长相和母亲的描述差不多，只是这小厮说，感觉这位蒋二爷不是个难相处的人，对他们这种身份低微的下人也是有礼，打发赏钱时也过来亲自分发。但瞧着这些赏钱都是提前预备好的，这是蒋二爷是把求娶咱们小姐看的重要才怎么做的。听了小厮的话林秀仪更心乱了，她清楚若这位蒋二爷真如小厮说的那么好，父母考量后定会同意这门亲事，林秀仪不愿意离开父母离开家远嫁。她叹了一口气，望向车窗外的熙熙攘攘，望向自己熟悉的街巷店铺，她很难想象这些了到京中，自己嫁人后又会是一番什么光景，不免又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