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不管这秘密是谁告诉她的,她和衬周都要为这个秘密付出生命的代价。欺君之罪被腰斩,她承受不起。
衬周不知何想,她颤巍的手瞬间收回,没想一分,就拔腿向外跑去。
慕依遥见状,忙道:“回来!难道你忘了旖旎是怎么死的吗!”
衬周下意识停下,可还是想追去皇宫。
慕依遥忙道:“我不知她是如何前来的,我只知道现在前去皇宫之路险苛。不管殿下做事败去是否为假,但皇宫大乱是真,你难不成是想死在去皇宫的路上!”
衬周知道慕依遥此话是担心她的安危,衬周道:“依遥,我不是信了殿下爱我,我只是想,殿下若真的有危险,我前去告知,就算搭上我这条命,只要能救殿下。若是殿下真的安然无恙,我死了也值得。依遥,我要谢谢你一直以来的保护,若是没有你,我活不到今日。”
衬周说罢,向外跑去,好在被御林军拦住,慕依遥这才松了口气。
随即明白过来的慕依遥,气道:“妖言惑众,将桓王妃关进厨房,着人看守。汇烟、彩云、旭生、橙团、惠济,你们带着衬周回房,不得离开她半步。”
“我乃桓王妃,你岂敢关我!”
慕依遥低声道:“你若是再说一句,我割了你的舌头。”
待正厅只剩慕依遥和修竹二人时,修竹见慕依遥没有要去皇宫的意思,便问道:“你为何不去皇宫打探清楚?”
“我相信他。”
“若他是骗你的呢?你会质问他吗?”
慕依遥走到门前,看了看亲手种的梅花,又转过身来,道:“我为什么要去质问他?我不也是骗过他的吗?他每次都救我于深海之中,那他一定不知道衬周才是她要找的人。”
说到这里,慕依遥有些难过,咬了咬牙,继续道:“我不管他是以什么手段夺下的皇位,我只知道,只要我稳当他的妻子,他的前途越好,我的权利就越大。若是他不争这个太子,不发动这个宫变,我还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与置于我死地的桓王妃平起平坐。如此这般,甚好。如果桓王顺利即位,那么她便是…她是主,我是仆,我不愿。”
修竹看得出慕依遥后半句的话是在说谎,但也不准备揭穿她,还是道:“你若爱他,应该去看看他的。”
“他已经走了这条路,他已经谋反,就算他此刻放下兵器缴械投降,陛下能放过他吗?拥护大皇子的人能容得下他吗?刘氏一族、曲氏一族能为他求情吗?大皇子能保他性命吗?不会!殿下派你等前来,就是让我不要去皇宫之意,我若是去了,倒是枉费了他的心思。他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地活着,当初陛下和四皇子一派每日都想着如何杀他,可他安稳长大,还活到今日,他想要皇位不是一日两日才滋生的念想。”
“非也。”修竹坚定反驳道,“殿下是在遇刺的第二日来寻的我们合作的,也就是你被封郡主之日。他是从那时才决定争储的。他若是要反,他早就反了,他现在才反,不只是被逼无奈,是因为你。他是为你而反。你可以想想,在殿下遇刺那日,你曾和殿下说了什么。”
慕依遥早就不记得他们之间说过什么了,大概只记得李承巷曾说过自己是板上钉钉的三皇妃,那时,还只是三皇妃,只是想娶自己为妻。
慕依遥抬起头来,好让自己的眼泪不流下来,道:“瞒不住了。在场之人都知道,我是假的。他在见我第一面就说爱我,可见他爱的只是那天的那个女子,谁都可以。待他知道了真相,我便真的死无葬身之地。”慕依遥说罢又笑了笑,“我一直以来,为了活下去,说了很多谎话,做了很多逾矩的事,在见到他的第一天,就以为我可以好好活着了,没想到,还是要死。”
修竹叹了口气,道:“我也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我们是同一种人。那日查抄三王府的时候,看着你的真情,确实有所感动。不如,在他发现之前,你逃走吧?现在一定无人顾得上你,我带你走。”
谁知慕依遥摇了摇头,道:“我爱他。若是他爱的只是那晚的姑娘,并非是我,我也要听他亲口告诉我。”
说罢,慕依遥走回厅中,坐下等宫内的消息,心想:“不过几月,心中执念,终是变了。”
慕依遥吃了些点心,免得饿了肚子。此后便一直坐立不安等着,时间一刻一刻消失殆尽,慕依遥的心也逐渐跌宕起伏。
越到正午,她便越烦躁。
慕依遥想好了,不论结果是好是坏,她都会与李承巷共同面对。
李承巷所做之事,在慕依遥的脑中反复上演。
沈宛宜的身份是李承巷帮忙给的,忠仆是李承巷悄然无息送与的,刺客刺杀也是毫不犹豫挺身而出,就算自己用计保命,李承巷也没有责怪半分。
特意安排烟火表演,祈天灯盛放。
在反贼手里救下她,在御林军手下助她,陪她去看戏...
种种所为,皆是因为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