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果酱(三)
。明明白布只是在低头用筷子在对我煮的面挑挑拣拣,但鬼使神差的,注视着他垂下的眼眸,我想起了我最后的那条推文,又想起了我今天吃到的温热而美味的章鱼烧。
……既然他不喜欢这个词,那我姑且就不说了,看在章鱼烧的面子上。
白布被我盯得有些疑惑,抬头看我:“你又在琢磨什么?”
“贤二郎。”我唤他的名字,托着脸看他:“其实只要你不把我的住址说出去,就没人知道我已经从之前住的地方搬去了什么地方,那个时候,你简直是多此一问嘛。”
我好像忽然明白在我问管理员关于备用钥匙的时候,为什么他会特意插话了。自称是朋友或者亲人的,对于管理员而言的陌生人——其实就是我的亲人吧。
白布清楚我不愿意被父母找上门来,所以才会问这么一句。
可是他肯定会为我保守秘密,哪怕我爸妈去问他。
而且我不认为我爸妈会这么做,毕竟在他们眼里,我和白布的关系并不好,他们绝对想不到白布会知情。在刚搬到宫城县的那一年,我经常跟他们抱怨邻居家的贤二郎非常臭屁,非常自以为是。
这不代表我后来就不再抱怨白布了,只是我的聊天对象从爸妈变成了和我同社团的麻衣学姐,还有周围的同学。因此,熟识我和白布的人,基本都认为我们俩的关系很差。
白布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被看的有些疑惑,不由得思索了几秒钟,随后恍然:“你难道是想说,如果你爸妈问了该怎么办是吗?”
这个问题确实有点为难,虽然我感觉最好也别跟他们说,万一他们把这件事告诉我爸妈就不好了,但是叔叔阿姨对我确实还蛮好的……好难办哦。
白布抿了抿唇,忽然说道:“有没有人说你很任性?”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不是经常这么说嘛。”
他仿佛突然失去了吐槽的动力,于是不再看我,而是选择消灭面条:“那你多少应该露出一点反思的神情。”
“什么?”
“放心,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愿意再吃那么糟糕的东西。”白布说道。
这回我听懂了,他的意思是说我家里不会再有人被留下来吃饭,因为他不会跟别人说,哪怕是他爸妈。
很好,虽然我一直都比较讨厌白布的性格,但不得不说,他这样公允的态度确实值得信赖,因为他答应的事,总是会说到做到。
但是,我到底哪里任性啊?
19.
白布并不是乐于为人解惑的性格,他没有回答我。
只是在刷碗的时候,他忽然问道:“你今年也不打算回去过年吗?”
“是啊。”正在修改简历的我随口说道。
不过,白布从来不说废话,他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的,不可能是因为距离过年只有一个多月,才突然发问……所以,他想说什么?
“没什么。”他说,“只是觉得,达摩应该会很想你。”
达摩是白布家收养的一只秋田犬,在我们俩读大学的第一年去世了,被葬在了宠物陵园里。只是由于我一直没再回过宫城县,所以已经很久没见过它了。
“你是我爸妈请的说客吗?”我垂眸问道。
“显然不是。”白布将碗放到了架子上:“我只是在想,我今年要不要回去。”
看来他是真的很忙啊。
“贤二郎,要保重身体哦。”我好心地提醒道。
“身体差的人没资格说这话。”白布说。
……哦。
20.
过了几天,在通过新工作的面试之后,我和恰好来这里出差的麻衣学姐一起吃了顿饭。
在饭后闲聊时,我把和白布的事情跟她说了一些。我说学姐,你看白布这个人他真的好怪,哪怕我在关心他,他也要突然责备我几句,毫无来由且莫名其妙,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麻衣学姐的关注点却和我很不一样:“可他不仅把面吃了,还洗了碗。”
“而且你自己都承认了,你那天确实因为注意力不集中,把面煮糊了,所以这算不上‘毫无来由’吧。”
“呃……好吧,那看来我对白布确实心存偏见。”我心虚地说道,“对,没错,就是这样!”
“第一次见有人把有偏见说得那么理直气壮。”麻衣学姐无奈地说道,“这件事我想站白布君。毕竟你直到现在才想起来告诉我,你已经搬家了,这不是很任性吗?”
我:?
可我只是搬个家而已,没必要跟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们都提一遍嘛。
“我的意思是,在这之前,只有白布君知道你住在哪里。”麻衣学姐说道,“每次问你最近怎么样,你总是说很好,其实我一直都很担心你的情况呢。”
“所以,我总感觉,你对白布君的信任,好像比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