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叁
傲慢的语气让她在生不如死和死透之间作出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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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白昼尤长,一天的喧嚣终于结束。村庄树木星光的照耀下,浸入了夜晚的宁静。
距离他单方面定下的时间,相差20分钟时,斑披着皎洁的锋芒,走进了铺着鹅卵石的江河前。
他先是在寂寥的河岸前张望了一下,继而坐在了一块岩石上,单手支在一条腿上有些不耐烦的敲击着鼓掌间的气流。
铃兰看着他,从傲然的发丝最后到他腰间服饰上,所打地干净而工整的结。
看着潺潺流淌的江水从他眼里淌过。其实她早在八点半前后便到了。铃兰只是好奇地想要知道,他会不会等她。
在‘迟到’五分钟后,铃兰从根深久远的树干后,装作信步走了出来,操着有些惊讶的口吻道,“阿拉,我还以为您已经回去了?”
“我知道你不会敢不来这么蠢。”斑闻声站起身来。脸上虽写明了对女性磨磨蹭蹭的鄙夷,却还是表现出了没有斤斤计较的器量。
“您要我出来,有什么事要说呢?”他们之间不该再有拖泥带水,铃兰捡其主要道。
“为什么你要帮我说谎?”这件事在斑心里装了整整一天。“为什么你不怀疑我?”
不怪那两个官员疑邻盗斧,站在客观的立场上看待整件事,他确实有一定的嫌疑。
“我知道加害公主的人不是您。”她转向漆黑的河面,望着被微风扬带起的缱绻说道。“如果公主死于昨晚,那么我可能就是最后见过她的人。”
泉奈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斑这件事。“事发当晚你见过她?”
“恩。”铃兰指给斑看,“我们就在那边,上游往南的方向——只有公主与我两个人,我们聊了很多……”
她转回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忽然收了口。斑追问下文道,“你们聊了什么?”
她否定的扬了扬声,“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因为她不想再加深他眼中的内疚。那样好像等同于引火上身,自己的心也会疼吧?
铃兰继续回忆道,“之后我送她回到了火之国。现在看来,她大概是不想我知道她的身份吧?我送她到大名府附近就分开了。一定就是在那条路上遇到了什么人……”
她本想以平常那种漫不经心的口吻一带而过,可是她并不能。沉重的愧疚就像一道注满铅的枷锁,牢牢地挂在她的心房
“如果我不是疏忽大意,那时候陪她再往前走一点。只有那么一点,看着她平安回到大名府的话,也就不会遭遇不测,她也不会自尽……。”
“就凭你又能做些什么?”充满鄙夷的语气打断了她的懊悔。
“我是没有什么还击之力,多一个人在场至少……”
“再多一具??尸??体吗?”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什么人干的。大名府那边没有任何动静。”斑放缓了责斥的口吻。他从她那里剥夺走了自责的资格,可是却安放在了自己身上。“追溯起来,也是我悔婚在先,她才会跑出大名府。否则也根本到不了你这里。”
铃兰端详着这一双云璃所爱恋的眼眸道,“其实您并非不想娶她吧?”
“什么意思?”
“我好像不小心知道得太多了。”铃兰既答应了泉奈替他保守秘密,就不会说破。只不过他想要隐瞒的人,已经自己得知了这个秘密。并且在倾其所有的守护着他。
斑不知道这个鬼灵精怪的女人猜到了什么,警告她道。“你最好不要乱说话,尤其是对我弟弟!”
铃兰不语,只是浅浅勾起耐人寻味的唇角,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斑并不觉得谦让弟弟,不抢走他喜欢的玩具是一件值得大肆颂扬的事情。这是他身为哥哥,最基本的职责。他被她意味深长会说话的目光,盯看的受不了。
“总之。我自会有办法让他们闭上嘴巴!不需要你干涉进来。”斑归于正题的声色里带着些许的气急败坏。他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吗?你今日在会客室里所说的话,传扬出去会有带来何种影响吗?”
“影响?我的话嘛,在水之国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眼光,也无谓再多几道。”她想了想道,“如果对人的影响是指您自己的话,我所说的话给您的各位红颜知己造成了误解,那就请您恕我好心办坏事了吧?”
“……”
斑再次向她讨要答案。“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一个蒙冤的人证明清白,难道不是应该是人的本性吗?”
斑斜睨了她一眼道,“虽然是多管闲事,还是谢谢你了。”
谢字他说的很轻,铃兰却完整地感受了他的诚恳。“可惜我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如果您真的感谢我的话,就请早点抓住那个害死她的凶手吧!”
铃兰深深地朝他鞠了一躬,是拜托,也是告别。
“就算你不说,我也必定会调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