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叁
天才刚刚破晓,已恢复浅眠的铃兰,翻身摸到了身侧的空荡。
掌下的冰凉似乎延续到了梦中。她蓦的惊醒,从被中坐起身来。撕裂般的剧痛自她□□深处猛地绽开,一直炸裂到颅内,疼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
稍作缓和的间隙里,除了□□无法忽视的皮开肉绽,全身的痛处都争先恐后的朝她涌来,就连四肢百骸都像是被人反复拆折过几次一样,绵软酸痛。
带点茫然的视线扫过房间,昨晚一地的凌乱已重归整洁,全无暧昧的痕迹。
铃兰记不清昨晚入眠前发生的事情了。她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是熟睡,还是昏睡了?
然而身体的种种迹象,绝不让她质疑昨夜的真实。铃兰看向自己的手臂——红砂真的没有了。
暖室内安静得,只有窗外麻雀的嬉戏。
斑可能一大早,甚至昨晚就离开了。许是药物的副作用,她的头现在还是浑浑噩噩,一思考就感到头痛。
“你不会是以为我不告而别了吧?”大概没有人告诉过她,她的这双眼睛不适合藏匿。斑走到房间门口,就看见了清澈里眸子里映出的怅然。
低沉的嗓音突然拨起她的心弦,铃兰瞬间抬起头。
只是不知道……这一大清早,斑是在勾引谁?
他仅穿了一条裤子,慵懒地挂在胯骨上。昨晚被光线埋没,只看了个囫囵的八块腹肌,今天彻底展现出了它的性感,除了几处被男人视为荣誉的疮疤,就是她清晰的咬痕,经过热气的熏染,越加粉润了,就连脖颈处都是她的牙印。
他方才大概是去洗澡了。斑手里拿着毛巾,额前的发梢上,还淌着几滴剔透的水珠,让人迷乱的荷尔蒙盖过了浴后的清香。
“我……!”不想承认心事的铃兰想到了一个好理由。一开口才发现她的喉咙不光干涩,还有一点嘶哑。她强自清了清喉咙道,“我只是在犹豫,想去倒杯水。”
斑用桌上的茶具,倒了杯水递给她。
“谢谢……”瞥见她自己亲口留下的「杰作」,昏睡前的香艳片段,便前仆后继的涌现在她眼前。
铃兰接过斑递来的「救命」茶杯,避开与他对视的局促,将所有羞怯都藏进在杯里,故作若无其事的饮了几口。
狐狸果然只有嘴巴厉害。斑揶揄她说,“那日你跑到山上,不就是为了偷看我?现在给你大大方方的机会看,你反倒不敢了?”
他一语惊醒梦中人。“原来泉奈小哥早就把我出卖了!我不会请他吃饭了!”
“别冤枉我弟弟。难道只有他才能发现你们那点诡计吗?”
沉默了不大一会,她小声说道。“……我记住教训了。”
现在想想委实该为自己捏一把汗,假如当时,石原再鲁莽一点,给她的不是一个巴掌,而是耗住她的头,直接往地上撞,哪怕没有性命之忧,她的三魂也没了主魂。
铃兰看了斑一眼,目光又落回到床上。犹如一个犯错的孩子,主动承认道,“我是说,这次的事情。今后我会加倍小心,不会再大意的。”
也不知她是否是故意的,可怜兮兮的模样总是能让斑心软。
他言归正传道,“究竟怎么回事?还是什么人疯了,敢硬灌你药下去?”
“硬灌到没有……。”铃兰也思考过这个问题。
尽管她在到达石原家以前,就隐约感觉到了异常,可她毕竟走了很久的路,中途还为了抢时间,断断续续奔跑过好几次。似乎不能说明就是药物的作用。最奇怪的是她进入那栋宅子之后,根本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也没沾过一滴水。
罪魁祸首,想来也就只有可能是那熏香了。
“可能是那个人家里所燃的熏香中,掺有这种香料吧?”
“是那个叫石原的武士吗?”斑在碰见铃兰之前,已经去过她店里。阿猫在短短的三分钟内,将石原是如何骚扰铃兰的前因后果,一股脑的统统说给了斑。
“恩。”铃兰迟疑的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想斑为了她去报复,不过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不是她能够阻止的了。
“不知死活的家伙,简直就和扉间不相上下。”
明明在说石原,铃兰不知好端端地,为何又扯上了白毛。他的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了。
了解清楚了始末,后续的事情就与她无关了,斑也不想她沾染血腥。
他移转话锋。“我想过了。”
斑调整了一下坐姿角度,与铃兰面对面,他严肃的神情看来,要与她谈一件颇为重要的事情。就连他们初夜后的第一眼,也没有这样紧张。
“我们现在这样,不是长久之计。眼下局势动乱,今后的委托只会越来越多。退一步说,即使没有任务,我作为族长也不能经常彻夜不归,不在族里。”
斑顿了顿看向裹着被子,露出雪白香肩的铃兰一眼。事实证明,把她一个人留在这,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