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泛滥
雪不再挣扎着起身,微叹了口气,道:“这怎么能比?你当然重要,可孩子现在还小,离不开亲人的照顾。”
秦真抱紧她,拉好因挣扎而滑落的被子,语带不满地批驳道:“瞎担心!奶娘已将孩子,抱到旭儿的院子里去了!你此刻去,算怎么回事?就算奶娘不济事,她爹她娘能不疼她,由着孩子哭闹?”
慕雪嘟着嘴抗议道:“怎么去旭儿那里了,不是说好晚上都留在我这儿的吗?”
“是爷让奶娘抱回去的!”秦真着恼地瞅着她的双眼,紧蹙的眉头因她的过度在意打得更紧,语气也更添不满,甚至有些愤恨地问道,“怎么,你有意见?”
他横眉怒对这么凶地瞪着她,饶是再有意见,慕雪此刻也不会傻得在此刻去摸虎须,只好陪笑道:“既然是爷的主意,妾身哪敢有什么意见啊!”
秦真知道通常她遣词越恭敬,则表示她越不以为然,察觉到她眼内暗藏的戏谑揶揄,秦真更为不满,冷冷一哼道,“哼!你还记得爷,真是不易!”
慕雪推推他,抚着他的俊脸,望着他的眼,嫣然笑问:“真恼了啊?”
秦真冷冷瞥她一眼,抿着嘴独自气闷,不回她的话。
慕雪的脑袋贴着他的胸膛,缓缓说道:“秦真,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爱这个孩子吗?或许你会很奇怪,家里不是没有过孩子,为何我独对她如此偏爱?
从前,我全心地爱着旭儿,可惜他因为身子不好要去华山学武,不得不与我们分离。
后来圆圆来了,我喜欢她,想好好疼她,可是怜惜宋氏历经几次丧女之痛。我想让圆圆给她些许安慰,所以我放手让她们彼此相亲相爱。以至于圆圆在这个府里,最心爱最挂念的人,便是宋氏。我虽有淡淡遗憾,却乐见其成。
再后来,我曾想将满腔的爱,给了一直都比较得我怜惜的时儿。可惜耘儿过世,李氏将心思都转给了时儿。我因不想让她猜忌担忧再生事端,所以我虽对时儿好,却不得不保留几分。
至于雅儿,爱在心头,却也不能毫无顾忌地宠她。只因太过的亲近,便会惹来李氏的滋事。我不怕她挑事,却不愿意府里不得安宁。
再后来,府里又有了小四和小五。我对他们的出生虽然没有预期,可是因为他们是你的骨肉,所以我待他们也和时儿一样。不是不愿亲近,而是碍着他们的娘亲,我不愿夺人骨肉。我是女人,能理解做母亲的心思。古氏和耿氏好不容易有了你的孩子,若是我与这两个小孩子过于亲近,她们必要胡思乱想。况且,这个府里的女人都渴望你的爱。她们已经退而求其次,我又岂能再步步紧逼?为了府邸的安宁,我即使有什么想法,也必须克制。
你看,虽然我们府里有这么多的孩子,可是真的能让我毫无顾忌地去爱的,却只有旭儿。可惜旭儿虽然回来了,可他已经长成了大人,我再不能对他又亲又抱的。可我心中那份渴望一个完完整整属于我的孩子、可以让我毫无顾忌宠爱那个的孩子的心思,却一直是在的,只是因为情势不得不压抑。
我曾好希望好希望能和你再有一个孩子,可惜我已不能再孕,所以当我晓得宁儿有孕,我是多么地高兴多么地期盼这个孩子!
秦真,不是我有意忽略你,而是我渴望这样一个能被我毫无顾忌宠爱的孩子太久太久了……”
秦真听了这些话,心里酸酸地,隐隐地纠痛起来,她的这番玲珑剔透的心思啊……握起她放在自己胸膛上的小手,无言地安慰着她。
慕雪的手与他的十指相扣,接受着他的疼宠怜惜,过了一会儿她温柔的嗓音才接着响起:“其实就算是我们的小孙女,她也不是完完整整属于我的。我白天不去抱她,不是我不想。而是我要让她的爹娘和她相处。我不能因为自己爱她,就让她的爹娘感到失落。因为,我是多么地明白父母想要宠爱孩子的心思!所以我才只在夜里伴着这个孩子,将我的爱都给她……”慕雪略停了停才看向秦真,撒娇问道:“秦真,我真的不是有意忽略你,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秦真只是轻轻吻着她的额头,轻怜蜜爱,虽没有回答她,却远胜千言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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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惜娇妻想要宠爱孩子的心思,秦真虽然有时还是难免嫉妒属于自己的那半床铺和本应属于自己的关注被夺,但还是尽可能的忍耐。不过就算如此,晚上他也坚决不再去睡书房,他要抱着她睡。
慕雪意识到自己对他的忽略,自然也有所收敛,晚上再也不提出这样惹恼他的建议。有时孩子睡的熟,慕雪便让奶娘将孩子抱到隔壁屋里去。有时若孩子还在闹腾,慕雪便留孩子在床上,与秦真三人一块挤这个大床。
开始三人一块儿睡时,慕雪侧躺在当中,她照料着身旁的孩子,而秦真则是搂着慕雪,亲亲她抱抱她,时不时在她身上取得一些应得的福利。后来慕雪嫌秦真闹腾,便将孩子放在了他们当中。秦真对此真是又恨又恼。不过眼见中间的小家伙那么可爱,也不由逗弄了起来。有时两个人傻乎乎地看着孩子,就能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