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昼
自己躺在床上,她第一下就想起苍秀,她急着想爬起来。
“你醒了?”苍秀正好走进房间。
苍秀没事了?云夙雪很惊诧,明明那一剑刺穿了他,明明她已经魂体飞散了。
“你没事了?”云夙雪靠上床头问,苍秀无碍,让她产生了莫名的惊喜。
苍秀一幅浑然不知的神态说:“我醒来就发现你和娘亲都在院子里。我正好奇不知是怎么了。”
“你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云夙雪诧异地问。
“我醒来后头有点晕,身上也痛,我还以为是做梦。我正想问你,发生了什么事?我娘亲也……”
“伯母怎么样了?”云夙雪心头一沉。
“没事,就是胸闷气短,下不来床,我煮了些草药给她。”
心中一颗石头放了下来,原来殷夫人也没事了。但她依旧疑窦丛生,苍秀好像失去了昨天那段痛苦的记忆。他如果身体没事,那只能说明他有着不平凡的自愈能力。
他的体内可能孕育着绝顶灵根,他如果修仙,可能是修真界的奇才。
而她的魂体不至于魂飞烟灭,也可能和苍秀的灵根有关。
苍秀昨天悲惨的样子还深深印在她的脑海,只消回忆起来,她就有些痛心,她很感激他,于是问:“苍秀,你真的没事吗?”
“我这里还有点痛,也不知道怎么了。”他抚着胸口说。
“这世上总有些修仙者在飞升时,动作很大,会给别人造成意想不到的伤害,我们可能中招了。”云夙雪随意编了个理由骗他,毕竟要说出实情,苍秀可能一时接受不了。
她下床后,收拾了翻,让苍秀好好休息,她说出去走走,其实是打算去街市给苍秀买点补品。
苍秀抚着胸口,嘴角慢慢下沉,漂亮的狐狸眼尾透出淡淡阴郁,他望着云夙雪出门,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自从云小小到了家中,家里就发生了不少怪事。
他一直不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而且母亲发生意外,让他心里难受,母亲是他相依为命的人,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他都不知道以后还如何生活,那和要了他的命相差无几。
他以为云小小今天会告诉他这一切,没想到她在撒谎,修仙者飞升产生意外,这和骗小孩有什么区别呢。
云小小是一个魔修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去,他担心她会给母亲带来祸害,给苍云派带来祸害,但是他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因此他必须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再好好打探她的底细。
“她就是魔修!”那个藏在心底的魔魇再次升腾起来,“怎么可能会冤枉她?”
“和你没有关系!”苍秀冷声说。
“我就是你,我就是你心中所思!”
“嘶!”苍秀咬了咬后牙槽。
“嘻嘻嘻!”魔魇咯咯桀桀地又笑了起来,苍秀头脑一阵胀痛,他忙用手扶着头,用力喊着“走开”驱赶他。
*
云夙雪走了半天,终于来到了街市上。
经过一家露天酒家时却听见阴恻恻的讨论声,因说得蹊跷,她便驻足听了一会。
“好好的一家四口都被魔修害死了,那家里唯一的姑娘死得最惨,听说她二日要出嫁,死的时候身上也是穿着嫁衣的,”那人提着酒壶,声音小了几度,“结果竟被人当作了炉鼎,体内的精血也吸干了,变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咦!”另一人将筷子弃置,一幅味口大减的神色,“这魔修也太残暴了。”
“岂止残暴,最近城中少女小儿失踪不少,看来魔修之祸要来了。”
露天酒楼的几桌人都听那人说道,一时之间都忘了吃东西,神色都有些恐惧。
云夙雪对仙门之事略知一二,仙门里有些宗门的修炼之法古怪,就是拿女子的身体作为炉鼎吸取阴元,以增法力。当然也不排除有些女修用男子的身体作为炉鼎。
虽然云夙雪很厌恶,但此事却无从杜绝,隐修派就有这等癖好,只是他们行踪低调,又在暗地里进行,所以也没人拿捏他们。
只是她今天听到的事情之所以蹊跷,就是那个姑娘被吸了血,成了干尸,这事和炉鼎有些不一样,因此大家怀疑魔修进了城也情有可原。
要在以前,她尚且可以管管此事,可是现在身无分文,法力衰微,她还是先管好自己再说。
这街市上,有个卖符的摊子在吵闹,像是起了争执,她一看,才发现有个少年中了邪祟,正躺在木板上,双眼发白,浑身颤抖。应是他的父亲,抓住摊子老板的手臂,叫喊:“你家这符到底有用没用,为何他一直不好!”
“你息息怒,没钱只能是这种符了,邪祟已经深入骨髓,再好的符也救不了。”老板满脸为难说,“要么你去找城中的长老,看他们愿不愿救你儿子。”
“救不了人,你还做什么生意,你这不是诓我钱吗?”
“我怎么是诓你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