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人心叵测，即使是疯子也无法永远将一切缰绳握在手心里，堪堪踏入政治当中的海军预备役学着疯子冷静自持的模样，沉稳又冷酷的微笑着，“是这样的，南田”

“既然那些位置上一定要有人在”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们呢？”

如若要以她的一切为食，那么他将成为饕餮，不食肉身，食之杂乱的心绪，对别人有的情感困扰他的阴霾，使他成为身心都只记得爱正义二字的属于时间的所有物

他于她的想法只谈欲望太过简单

偏执二字无从从根剔除

时间也难以抚平他心中汹涌澎拜叫嚣着渴望的饕餮，不清不白的想法无时无刻不萦绕在鼯鼠的脑海当中。

想将她囚于特制的牢笼中，亲手为她戴上定制的正义枷锁，听她在公理下啜泣求饶，高歌正义，直至声嘶力竭的死去。

他对她无法拥有□□，如果她忠于正义，那么她的表情会是多惹人怜爱。

只有将她困于正义之中，他才会有无数个夜晚亲吻她的额头和唇畔，无数个夜晚抱着她入眠才能安心的妄念。

她该是正义的。

“…原来你也很固执”

南田安笑着，后仰倒在地上，睥睨着被自己推开按在地面的无数，把染血的匕首扔给他，“放血”

鼯鼠沉着的捡起自己匕首，利落的在手上割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而疯子懒得再看他，一个手势，捂住自己的眼睛，顷刻间地面被鲜血染红。

“咳咳…”

鼯鼠猝不及防往外吐了一大口血，连渣带肉的，溅了南田安半边脸的红色血珠。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越来越像她了

亡灵在黑夜当中苏醒，生者与逝者从不曾分离，疯子的指尖绽放出她胸膛当中的花房，狂乱的鲜花将海军预备役狠狠震撼，与其说疯子是在祭奠，不如说那是人鱼最后的思念与爱的狂欢。

“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属于人鱼王储的幻影在那密密丛丛的鲜花中闪现，冰蓝色的长发闪烁着与疯子别无二致的傲慢，君主居高临下的蔑视让鼯鼠诧异、恍然、大悟。

这句话的声音从疯子的胸膛当中传出的时候，鼯鼠听到了自己的背后，极其近的地方传来破开空气的破空声。

那是【人鱼姬】暴动的声响，人鱼炽的出现会带动【人鱼姬】，如同亡灵回响。

疯子将他藏在无尽的亡灵花海里面，不与任何事物相杂，不与她的任何罪孽混合，珍重又珍重。

可是疯子眉眼冰冷，没有理会。

说实话，这家伙，她放出来的

和疯子随心所欲的气场不一样，人鱼炽周身散出的都是冰冷寡欲的气质，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对任何都狠冷静平淡。

只不过，很明显，疯子和他是最佳拍档，一切全在他和他权谋的掌控中，那双眼睛里面看起来疯子就是他的枷锁软肋，对于疯子他会完全没有办法的认栽。

——错觉

鼯鼠不信任任何第一外表带来的印象，如同不信任疯子眼中那些深情款款的秋波一样，她们两个的眼睛看狗都会让人觉得深情，完全没办法相信。

“吾与所爱”——疯子

“皆亡”——人鱼炽

疯子在骗自己的同期

而人鱼炽在骗南田安

大概是因为，她和他都认为遗憾会她让记得更久一些，可刻骨铭心的永远是最伤人心的事情。

如果是曾经，会有一只带着黑皮手套的右手搭在疯子的肩上，让疯子会穿破迷雾，眼含笑意闯出困境。

可惜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如果

人鱼的右手环过疯子的脖颈，操控着鼯鼠手中握住的匕首刀尖抵在疯子看似脆弱实则坚不可摧的颈边，他慢条斯理地上挑刀尖，迫使被他挟持住左手的鼯鼠握着刀尖上挑。

疯子顺着刀锋的弧度后仰脖颈，把头靠在人鱼炽身上听他说话，人鱼炽用一种仿佛叹息般，带着笑意的语调在疯子身后说，“真正固执的是你，亲爱的。”

刀锋停在了疯子的左心口

“谁都会有弱点，而疯子的弱点不在于心脏”

“准确的说法是左胸膛”

“心脏上面偏高一点点，只要你能够刺中，有胆量刺中，你就完全能够杀了她。”

疯子无所谓的朝沉默的鼯鼠耸耸肩，然后任由人鱼炽将她当做待宰的鱼儿一样摆布。

人鱼炽知道，这一次是他最后的回响，此次之后，世上再无人鱼炽，他也知道，他最爱的人鱼一直被困在她的过去，曾经明亮的双目里如今满是波澜，支撑她的身体的也不再是她的灵魂。

躲在她的胸膛当中那么久远的时光，偶尔他也会忽然想，如果她对他是真诚的，如果他们之间永远坦诚，那该多好。

她是他见过最盛大的鲜花